繁音瞥了我一眼,问阿昌:“什么意思?”
“老先生说,如果我帮您找女人,就取消我的年终奖。”阿昌纠结地说:“请您别为难我了。”
繁音立即瞪圆眼睛,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出去吧。”
阿昌走了。
繁音磨着牙瞪向我,恶狠狠地说:“小娇妻。”
“干嘛?”
“嘴不行,手可以么?”
好烦:“你每天怎么这么喜欢做这种事?”
“有病……” 他腻歪地低吟:“也是无奈。”
我只好说:“那如果你这次又变成小孩子了,以后就不要再要求了。”
“好,好。”他一边答应,一边握住了我的手腕,使劲往那边啦,很快就按住了。
我不由一阵脸热。
住院还要这样那样一下真是够了。
繁音当然没有很听话地就手了,他在全程都想尽办法地用手按我的头,像多占点便宜,我才不能容他。于是整个过程变成了一场博弈,赢家当然是手握他七寸的我。
之后我俩都很累了,我搬了小沙发靠到里面,今天的阳光暖烘烘的,照住了繁音的大半个身子,也照得我的脸很暖和。繁音也就悠闲地眯着眼睛,表情就像一头正睡午觉的狮子,有一种属于猛兽的特殊可爱。
我看了他一会儿,见到他的眼珠溜到了我这边,问:“好看?”
“你的眼睛长得像你妈妈。”我轻轻摸了摸他的睫毛,说:“但睫毛好长好卷,好像是像你爸爸。”
“那老头儿一直苦恼这个。”繁音抿了抿嘴,说:“躺下看书刮眼镜。”
“真好。”我说:“我的就没有这么长。”
“你?”他不屑地瞥我一眼,我以为他要讽刺我,但他却说:“够漂亮了,哪来这么多不满足。”
我连忙凑过去:“我真的漂亮吗?”
“嗯。”
“比阿飘呢?”
繁音瞪起眼睛:“比她干嘛?”
“你不是说我跟阿飘长得有点像嘛,那就比一下啰!”我说:“快说嘛,谁更好看。”
繁音便眯起了眼睛,似乎思考了一会儿,说:“你也知道家花没有野花香的道理。所以……”
“喂!”
他突然一咧嘴:“但是家花胜在芳香持久。”
“你居然会说这种话。”让人好不习惯。
繁音扶了扶额头,状若无语道:“你到底想怎样……”
“想让你再多夸我两句。”我说:“天天讽刺我、挖苦我,我的心也会受伤的。”趁着他住院不能发脾气赶紧多要求两句。
他笑了一声,又握住了我的手,半晌才忽然正色起来:“灵灵,一直以来,我都很苦恼。”
“苦恼什么?”突然一本正经的,就像要告白似的。
“那些女人都太喜欢我了,但我知道她们不是喜欢我这个人。”他认真地说:“她们只是喜欢她们心里的那个我。”
“这话听起来好……”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
“她们不知道我有病,不知道我会突然失控,不知道我会随时杀了她们。”他说:“她们只知道我长得不错,有钱,是她们理想的结婚或者生孩子对象。”
这倒是挺客观的,他长的是挺帅,有钱那是必然的。
“她们眼里的我,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我,我也一直都觉得我不需要妻子,只需要一个合作伙伴。”这些话他以前跟我说过,但意思好像有点不同:“所以,我从来都不对女人说情话,不善待她们,这样,关系就不会更深入,只是财色交易而已。”
我问:“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看过来,说:“想说……漂亮话谁都会说,关键是想不想。”
“那你现在想不想?”我比较关心这个。
他微微地抬起头,凑了过来,朝我努努下颚。我也连忙凑过去,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不想。”
“喂!”
他坏笑起来。
就是故意跟人对着干。
讨厌。
蒲蓝走这天,因为李虞答应带他去见他爸爸,他爸爸只有早上六点多有空,所以他们是半夜走的,我醒来时,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