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月满脸狰狞。

红叶明显松了一口气。

化神教的那些弟子睚眦欲裂。

叶天南，张无极、杨晓宇、逍遥子，这些人，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唯有一个人，正流着眼泪，看着他的方向。

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他之前救过一次的纪雪艳。

这一刻，宁小川想了很多很多。

他这一生，好事坏事都做过不少。

为了让他能穿上一件棉衣，他还清晰的记得母亲大冬天帮人拉板车的样子。

他还记得，母亲双手长满冻疮，却还要坚持着给他洗衣服的样子。

他还记得，母亲晚上借助煤油灯缝衣服的样子……

还有小月。

她总喜欢静静的坐在他身旁发呆，每次出门，都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吴丽丽……

吴珊珊……

薛云飞……

苏香凝……

一道道身影在他脑海中飞奔而过。

“妈，对不起！”

“小月，你们，保重！”

他在心下低吼着，双眼中，有着泪珠滚滚而动。

“宁小川，哈哈哈哈，你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宁江月走上前来，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见他那幅苍老得不像话的样子，宁江月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了：“你倒是起来啊！你不是很牛逼吗？”

“怎么，起不来了？”

说话间，她抬起脚，狠狠的踩在了宁小川的手臂之上。

只听“咔嚓”一声纯响，宁小川是手臂，直接被她踩了个粉碎。

宁小川看着她，面无表情，仿佛那只被踩碎的手不是他的一样。

“不甘心是吧？不甘心就说出来啊！说不定，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些。”宁江月叫嚣道。

宁小川不理她。

“呵呵，我最喜欢看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死去的，我要为我哥哥报仇，为我妈妈报仇、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你不是说，你的母亲还有妹妹都已经被人哥哥派人杀死了吗？”

“那之前的那几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宁小川，你以后，你能瞒得了谁？”

“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睛看清楚，一会儿，我就将她们抓来，然后，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宁江月狰狞的大笑着，状若癫狂。

化神教的一群弟子面面相觑。

“莫邪师兄，你帮我将那三个人抓来，从今往后，我就是通天教的人。”宁江月说道。

莫邪眉头一挑，随后咧嘴笑道：“行，既然你那么想抓那三个人，我帮你抓来就是。”

“宁江月，你敢！”这个时候，宁小川终于出声了，声音异常的沙哑而苍老。

宁江月大笑着，十分畅快：“我有什么不敢的，宁小川，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幅尊容，怎么，想杀我？”

“你们谁若敢动我母亲还有小月一根毫毛，我宁小川在此对天发誓，若我活着，必屠你满门。”

“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宁小川红着眼睛咆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