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寨上面扔完了东西,石守信带着人已经冲到了跟前,眼看寨门不太高,一些人蹲在寨门角落里,另外一些人踩在身上,蹲在下面的人再站起,两人的身高已经高出了寨门,众人冒上寨门又被推了下来,又继续踩着人墙上,石守信和王审琦跃上寨门,早已憋足了劲头,挥刀在人群中狂舞,大刀所向,无人可挡,不一会儿,很多人都爬上了寨门,关义寨刚刚仗着居高临下的位置,还有几分得意,现在青雀帮攻了山来,突然出现在面前,一个个如狼似虎,光这气势已经吓得他们争先恐后往后退,可如今面临被前后夹击的困境,很快焦夺和呼延豹就被围在了中间,焦夺在人群中四处张望,不见麻全,呼延豹道:“麻全已经死于乱刀之下了。”
焦夺大惊失色,喊道:“将军,我们现在已经进退无路,在拼下去就要全军覆没了,不如···”,焦夺想到了投降,对于他们来说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投降,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早已不觉得有什么耻辱,但要直接说出来,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呼延豹明白他的意思,但却一反常态道:“我们这些年来以残兵败将的名义在这里混了这么久,早已为天下所不耻,如今就算我们肯投降,可是做了那么多坏事,眼前这些人岂能容我?况且这些人不过黄口小儿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一直在一旁冷静观看形势的敬希宁带着预留的一百来人也赶了过来,走近人群,望着呼延豹道:“呼延豹,你罪恶多端,今日罪有应得。”呼延豹冷眼看着敬希宁,恶狠狠道:“想杀我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有本事和我单打独斗比试一番。”
柴荣举刀指着他道:“困斗之兽,有什么资格和我大哥比试,我来会会你。”呼延豹突然莫名的哈哈大笑一声,“好。”
两人方才已经交上了手,互有了解,众人围成圈退在一边,呼延豹将连环刀横在前面,那刀宽三寸,长三尺,刀身本来笨重,呼延豹的臂力又极大,不由分说砍向柴荣,柴荣往右边闪过,那刀重重落在地上,被砸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没等呼延豹抬刀,柴荣反朝他砍去,两人各自出了十几招,柴荣突然一个侧倾,把刀从右手转向左手,撑在地上,身子向上仰起,两腿一抬,正踢中呼延豹的后脑勺,呼延豹向前栽去,众人不禁暗自舒了一口气。
其实柴荣这一招极是危险,只要呼延豹反应稍快,转身一刀横扫过来,他将难以躲开。呼延豹向前一栽,扎住脚步,转身一刀晃过,整个人呆立在那里,突然朝下面望去,却见胸前衣物被划破,鲜血顺着口子流出,一下子栽倒在地上,但看柴荣,却站在了呼延豹前面,一滴血顺着刀身从刀尖流下。
关义寨的人见呼延豹已死,顿时大乱,焦夺混在人群里想跑,赵匡胤早已将他盯住,跑过去一把将他从后面抓住,焦夺拼命往前跑,衣服被扯破也顾不上,石守信和王审琦将他拦在前面,赵匡胤跨上前去,手起一刀,将他砍死。赵匡胤指着焦夺的尸体道:“此人为呼延豹出了不少坏主意,手上沾满了人命,今天也是死有余辜。”
关义寨的一众喽啰见三个首领都已经被杀,哭爹喊娘的跪地求饶,石守信问敬希宁如何处置,敬希宁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三个首恶已除,剩下的老弱病残遣散回家,沾有人命的不能用,挑选一些精壮的,若是愿意留下,就让跟着我们。”石守信和王审琦清点了一下,除去伤的死的,遣散了大部分人,留下的大约有两百多人,刚好能够补漏青雀帮这次的损失。
众人来到后寨老巢,赵匡胤望见牌匾上挂着的“关义寨”三字,吩咐旁边一人道:“快去把上面那匾给我摘下来,换上我们青雀帮的名字。”众人走进大厅,分次坐下,郑玉也带着留守大营的人全部赶到。王审琦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锄强扶弱,替天行道的大本营了,应该将这里重新布置一下,迎接它们新的主人。”
敬希宁道:“好,那就由你来安排吧。”
郑玉道:“我上来的时候沿途看了一下,这里的布防设施太过陈旧,寨门也该修了。”敬希宁道:“郑大哥你来安排就好。”这天夜里,众人摆酒庆贺,自是不在话下。附近的村民听说呼延豹等人被杀,也大着胆子前来感谢。敬希宁端起酒碗站在人群之中说道:“各位青雀帮的兄弟,今天我们算是搬了新家,以后就要在这里落脚了,身逢乱世,能够有幸结识诸位,是希宁的荣幸,以后我们就在这里替天行道,锄强扶弱,立志扫尽世上不平事,为自己为大家谋求一个安身立世之所。希宁平时虽然不沾酒水,但是这碗酒,和大家干了。”众人敬佩敬希宁的豪气,端起酒碗,有的更是直接捧起酒坛,痛痛快快的喝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敬希宁带着青雀帮众人将关义寨重新收拾修葺了一番,等到安定之后在附近一带劫不义之财,救济无家可归的逃难百姓,打击溃败四窜的乱兵,教训欺压百姓的官府,深得当地百姓的欢迎,没过多长时间,远近闻名,匪贼避之不及,就连官兵也敬而远之,不少江湖义士和有志之士纷纷前来投靠,一时之间,整个关义寨热闹非凡,各色人等,皆聚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