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凌萧却狠狠地撞在了上方的地板上,接着骤然失去凭依,连带着飞爪,一起狼狈地坠落到了地上。
“锵——”地一声金铁交鸣的声响中,乌金爪抓在地上,在脚下的石板上抓出一道白痕。
凌萧骇然下抬头向上看去,但见头顶之上,明明是平滑整齐地石板地壁,哪里还有什么洞穴?身处的分明就是一个完整、封闭的墓穴!
这是怎么回事?饶是凌萧的大胆,也不由身上冒出冷汗来。
“哈哈哈……嗯?”
见到凌萧狼狈地跌落下来,那个萎顿在墙角的男子,先是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但见到乌金爪竟然在脚下石板上,抓出一道白痕的时候,声音不由戛然而止,变作了惊讶。
他的眼光极为高明,从凌萧祭出乌金爪,已经辨认出来,这不过是一件中品符器,他当然丝毫不会放在眼里。
但就是这么一件他看不上眼的中品符器,竟然在这里划出一道白痕?
要知道脚下的这些看似普通的石板,其实却是一种质地非常坚硬的岩石暗纹石。莫说中品符器,即便是不以锋利为长的上品符器,也休想在这里划出一星半点儿的痕迹!毕竟是给齐云宗的历代宗主,修建的祠堂、墓穴,用的材料自然不会太一般了。
不由惊讶之下向着那乌金爪望去。
只见看似平常的乌金爪头上,正中的一根指骨上,却隐隐有几分风青色,若非仔细去看,根本分辨不出来,想必玄机就在这里。
“你这是什么符器,竟能在这暗纹石上留下痕迹?”那男子嘶哑着声音问道。
凌萧已经定下心神来,转过身望向那男子,恭恭敬敬地道:“师兄,我这只是一件中品符器,不过上面融炼了一只二阶妖兽的指骨,才显得稍微锋利了些。”
这里诡异非常,多一个盟友,自然要好过一个敌人。
不过,这样的环境下,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这个男子完全信任。所以凌萧始终保持着恭敬的同时,适时展露了一些底牌。乌金爪并非他的最大屏障,倒不怕展露给这男子,坦承说了,反而可以取信对方。而且,即便如此,他也谎称是二阶妖兽的指骨。这些细节很难分辨真假,但关键时刻,却很可能让人造成误判。
当然,他也只是谨慎惯了,存着小心而已,倒并非一定怀疑这男子什么。
果然那男子脸上露出释然之色,也不知是否因为凌萧的坦承让他心生好感,出奇地并未出言讽刺,只道:“不错,不错。”
“不知师兄是?”凌萧恭敬问他姓名。
那男子却挥挥手,意兴索然,“已经十多年了,你也不一定知道我——我姓陈,名烈。”
凌萧眉头微皱,暗自将陈烈这个名字在心里反复念了几遍。只是毕竟距离他太过遥远了,听这男子的口气,至少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饶是凌萧素来行事用心,却也不可能对一个十多年前、被关押入鬼冢的男子有什么印象的。
“陈师兄,不知为何您会被关押进来?”凌萧小心地试探。
陈烈却避而不答,“进了这里,便没有活着出去的路了,还计较这些作甚?”
他若是随口说个理由,凌萧说不定还会有所怀疑。但这样避而不答,反而让凌萧多信任了几分。再想想自己的境遇,果然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意思。
“陈师兄,这里为何会这般古怪?”凌萧已经隐隐有所猜测,但依然开口询问。他本并非多话的人,但这里诡异非常,他也只能向眼前的这位“师兄”套问一些信息了。
说出姓名后,像是认可了凌萧“师弟”的身份,陈烈对他仿佛也和善了许多,“你既已经猜到了,还问我什么?你猜得不错,这里确实被人布下了一座幻阵。从你踏足进这鬼冢的第一步起,你看到的景象,已经不是你所身处的位置了。只在这幻阵中打转,早不知被欺骗到了什么位置。”
果然是幻阵……
从他眼前的景物忽然变化,凌萧便隐隐有些猜测,此时终于得到了确认。
幻阵,与苏陌所带的那只银狐的幻术,有些相似,但却更加庞大和恐怖。本质都是对困入其中的人的欺骗,包括眼中看到的,耳内听到的,甚至神念中所感知到的……都可能是假的!
若不慎被困入幻阵中,而又无法识破幻阵的话,只怕你在里面打转上十天、十个月、甚至十年、数十年……都很可能只是在原地打转,根本无法找到出了的路径。
当然,幻阵中也会有阵眼,会有布阵的阵基,但若识不破幻阵,又何谈寻找阵眼、寻找阵基?
无怪乎这鬼冢,让几乎所有进入其中的练气期弟子,都无法脱身出去。而筑基期的长老,虽然无法探查明白,却不会被困缚住无法离开。
便是因为这幻阵的作用。
筑基期长老的神念修为已经极为精深,若幻阵没有对此做些针对性的布置,那么筑基期长老虽然看到的也会被欺骗,但却可以靠着神念辨识出正确的出路。虽然破不掉法阵,难以深入阵眼,但却也不会被困。
但对练气期的弟子来说,这些就变得很难。他们的神念修为还很粗浅,根本无法运用来做这么精细的控制,自然就无法找出正确的出路,只能被困在幻阵之中。
换句话说,凌萧更应该束手无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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