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一年前辞去了兵权,立誓不再踏边疆半步。”副将叹了口气,对于这样的人才十分惋惜,“如今已不是谢小将军,而是徐北侯了。封侯拜相,许是每个人理想不一样吧……”
裴老将军动了动唇。
他始终相信谢洵肩上的理想抱负,不会轻易放弃,一年前的事,恐另有隐情,他却无能为力。
燕帝年轻时开疆拓土,为燕国做出不少贡献,也曾是一位明君,近些年逐渐年迈,残暴昏庸,疑心更重,当年陪着燕帝走来的忠臣,如今已不剩几人,教人心寒。
最终只是低声说了一句:“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他在等。
等一个新的时代。
那是盛世。
“人带过来了。”士兵说道。
裴老将军眯眸,大步走过去。
议事堂。
裴浩繁稳坐将军椅。
众将士分坐两边。
“房讷,你可有话要说?”裴将军直视他,眼若利鹰,不怒自威。
房讷环顾左右,心惊胆颤,为何独独点他?
他见事情败露,本想逃跑,结果还没跑远就被人抓了回来,不敢认罪,装疯卖傻。
“将军,我们大获全胜,实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他底气不足,声音响起略微颤抖,众人勉强听到。
不知情的人只以为是打胜仗激动的不知所以。
裴老将军一声冷笑,满是痛惜之色,怒其不争,嫉恶如仇。
“房讷,多亏你飞鸽传书给南凉送去了情报,不重谢你该如何是好!”
声音响彻大厅,房讷脸色灰白,心知再挣扎已是无用,噗通就跪下了。
“将军,末将知错了,都是一时间被猪油蒙了心,希望您能饶命!”
头磕在地上,砰砰做响!笼中兽,垂死挣扎。
“你我共事多年,何故如此?”裴老将军声音有些沙哑。
这些年身边的将士一个个离开,他想不通,房讷为何要背叛于他。
仅仅是为了名利吗?他不相信!
房讷闭了闭眼:“都是我执意如此,与任何人无关。”
“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到何时?!通敌卖国是死罪一条,你不想想你自己,难道连你家人都不顾及了吗!”
“你说出幕后指使,才能将功抵过!”
…
自寿宴过后,一晃七天,很快到了时限,大理寺少卿将调查呈上!
当天早上。
燕帝在朝堂上龙颜大怒!
梁建和林正源坐实了私放白虎入山的罪名。
七日以来他们想尽各种办法,都于事无补,眼睁睁的看着落罪。
梁建在朝堂上苦苦求饶,林正源也无法幸免。
“今日是设计救父,来日你们是不是就要杀死我啊!!”燕帝怒急攻心。
“儿臣不敢!”
他重重拍着龙椅,嘶吼:“你们一个个都惦记着这把龙椅,朕就算是传给老七,也不可能传给你!”
梁建握紧了拳头。
“散朝!”
燕帝一步步沉重的往外走,恍惚间觉得这皇位压得他喘不过来气,脸色乌青,拿手帕捂着嘴咳嗽起来。
愕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