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州,溱水左近。
曾经临时征召了赵勇的那位蒲鲜万奴大人,此时却正在一座大营里和大金的其他军将商议着什么。
“蒲鲜大人,此时宋人新败。士气已然弱了一分,我军可趁此机会。一鼓作气拿下溱水对面的宋军大营。宋人虽然在此地结寨固守,但某料定宋军必不是我军敌手。某昨日还曾亲临宋人军寨前观看。虽然势大,但许多出并无章法。某不知宋人现下不知兵竟到如此地步。既如此,那就是某等最好机会了。今夜,某将带骑兵一部,悄俏于河水之右渡河,后直插宋人守桥之中军,蒲鲜大人,你等各帅本部兵马,从桥之左侧渡河。绕到宋人后撤之必经之真阳路,断其后路,则宋人此路兵马可破。此战事关重大,望诸将合心戮力,渡河之时,万不可被宋人发现,临战之时,勇往直前。如有贻误军机者,斩立决。”
“完颜大人放心。吾等世受皇恩,此时国家危机,敢不效死。”蒲鲜万奴虽然贵为尚厩局使,但是在眼前这位完颜赛不大人面前。他的官职还是不够看的。听了这位完颜大人的布置后,便马上领命而去。
入夜,溱水河上那座两军对峙的的桥头前。宋军值守仍旧在小心的盯着对面金军的动静。而在离着这桥不远的河边芦苇丛中,却是有几个人也在看着这桥头。
“老海哥。这赵官家怎地混了头,找了这么一个将军带兵。这皇甫老儿竟然愚蠢到只守这桥头。若是金人从河水两侧悄悄渡河,然后反身偷袭,那这大营不是顷刻间就会被攻破?”
“闭嘴吧,狗子,你该知道我等此次来这里,只是要观察金人骑兵的,获取第一手资料,然后报给公子便可,哪来那么多废话。若是被人听到,坏了这次任务,你能担当的起。”
那叫狗子的,被这老海一顿训斥,便不再做声,老实的窝在芦苇荡中,认真观察。
三更过后,这叫狗子的好像耐不住寂寞,又是把头抬起来,往那宋人大营看过去。就在这时,从他们身后悄悄的凑过来一个人。不过那叫老海的并不慌张,他知道这是他派出去探消息的。
“老海哥,被狗子蒙对了,那些金人果然夜间渡河,现下这桥的左右两边都有,都是骑兵,我大致数了一下,右边的大概有万骑了,左边的也有七八千骑了。估摸不大一会儿,他们就会发起进攻。哎,可怜了这些当兵的了,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
“嘿嘿,还是咱厉害吧。怎么样,小毅,我说的没错吧。”狗子听到这些后,很是得意的跟身边另一个少年炫耀起来。
“小点声,莫要被人听到。这等简单之事,谁都能料到。若是某来领军,便会让人时刻观察这河水。这么多的军马过河,河水定然会有变换。即便是黑夜,也能看到。只是如何应对,才是最为主要的。料敌先机,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解决。朝廷军将,若是常年如师傅手下的兵马一般勤做练习,那这些金人骑兵,也并不一定就会起到什么作用。夜间作战,无非就是偷袭,搅乱敌方布防,然后一鼓而下。若是师傅麾下战兵在此,轮流值守,即便偷袭,也可据营而守。以朝廷兵马现下配置,以营寨做防御,以弓箭硬弩做投射。金人即便马军悍勇,但只要不冲破营寨,那就是来多少死多少。可惜,这位皇甫将军营寨结的实在不够结实,连壕沟都没有,鹿柴更是缺少。营寨之外,也无明暗哨。待到金人冲过来的时候,估计连起身迎敌时间都不足。现下就是不知道朝廷军兵训练如何。若是如同师傅麾下兵将,倒是能挡上一阵子。若是有师傅麾下的那些军械,那这些金人骑兵,便是不够看了。”
“可惜皇甫老儿不是你,而朝廷军兵也不是公子麾下那些家丁。呵呵,有好戏看了,现下就看看这金人骑兵到底怎样悍勇吧。”
两个少年小声的在探讨,一边上的老海也不再呵斥。他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注意观察,然后就不再做声。
那被唤作小毅的,也是不再做声。同时也是举起了胸前挂着的望远镜,看向这即将发生战斗的战场。而一旁的狗子则是颇为艳羡,因为他没有,他只是跟着老海哥的,并不是那所谓公子的直接下属。而这被他唤作小毅的,据说是公子的徒弟,且是已然在公子麾下那些兵将中实习过的。那被用来观看的望远镜,狗子也是看过,很是神奇,远处景物,竟然尽如眼前。虽然此时是黑夜,但是仍有火光,仍有月色,隐约之间,也是能看清楚的。
不大一会儿,隆隆的马蹄声就传了过来,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金人发动攻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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