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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府汇通镖局,镖局上插着一面镖旗,旗上绣着一尾用铜钱组成的金色鲤鱼,这旗插在一只青花碎瓷的花瓶之中,花绣金光闪闪,旗上的鲤鱼在波浪中腾身跳跃。.
镖局内很寂静,只听得两个人在说话。一人声音宏大,说道:“阁下高姓?”
另一人道:“你不用问我姓名,我只问你,这单镖接是不接?”这人声音娇嫩,似是女子!
那声音宏大的人佛然道:“我们汇通镖局道少了生意,阁下既然不肯见告姓名,那么清光顾别家镖局去罢。”
那女子声音的人道:“洛阳府只汇通镖局还像个样子,别家镖局都比不上。你若作不得主,快去叫总镖头出来。”
言下颇为无礼。那声音宏大的人果然很不高兴,说道:“我便是总镖头。在下另有别事,不能相陪,尊客请便罢。”
那女子声音的人说道:“啊,你便是雷震虎王霸天……”顿了一顿,才道:“王总镖头,久仰久仰,我姓赵。”
王霸天胸中似略感舒畅,问道:“尊客有甚么差遣?”
那姓赵的客人道:“我得先问你,你是不是承担得下。这单镖非同小可,却是半分耽误不得。”
王霸天强抑怒气,说道:“我这汇通镖局开设二十年来,官镖、盐镖,金银珠宝,再大的生意也接过,可从来没出过半点岔子。”他以前是少林派的弟子,拳掌单刀,都有相当造诣,尤其一手金玉影虎刀法为最,再加上手上一把趁手的兵刃,他的兵刃与大多数人的兵刃有所不同。此刀柄出有指环,拳握住可以套牢,容易抓紧。刀刃,则是如同虎口,形状十分怪异,模样奇怪的甚至给人一种恐怖感。因此江湖上送了他一个外号,叫作雷震虎。他这“汇通镖局”在山西一带也是颇有名声。
只听那姓赵的微微一笑,说道:“我若不知汇通镖局名声不差,找上门来干么?王总镖头,我有一单镖交给你,可有三个条款。”
王霸天道:“牵扯纠缠的镖我们不接,来历不明的镖不接,五万两银子以下的镖不接。”他没听对方说三个条款,自己先说了三个条款。
那姓赵的道:“我这单镖啊,对不起得很,可有点牵扯纠纷,来历也不大清白,值得多少银子,那也难说得很。我这三个条款也挺不容易办到。第一,要请你王总镖头亲自押送。第二,自洛阳府送到金陵城。必须曰夜不停赶路,十天之内送到。第三,若有半分差池,嘿嘿,别说你总镖头姓命不保,叫你汇通镖局满门鸡犬不留。”
只听得砰的一声,想是王霸天伸手拍桌,喝道:“你要找人消遣,也不能找到我汇通镖局来!若不是我瞧你瘦骨伶仃的,身上没三两肉,今曰先叫你吃些苦头。”
那姓赵的“嘿嘿”两声冷笑,砰嘭砰嘭几下,将一些沉重的物事接连抛到了桌上,说道:“这里二千两黄金,是保镖的费用,你先收下了。”
王霸天听了,心下一惊:“二千两黄金,要值好几万两银子,做镖局的值百抽十,这几万两镖金,不知要辛苦多少年才挣得起。”这时大厅中一片静寂。只听得都大锦喘息之声甚是粗重,王霸天望着桌上那金光灿烂的二千两黄金,目瞪口呆,心摇神驰,料想他开设镖局,大批的金银虽然时时见到,但看来看去,总是别人的财物,这时突然见到有二千两黄金送到面前,只消一点头,这二千两黄金就是他的,又怎能不动心?
过了半晌,听得王霸天道:“赵大爷,你要我保甚么镖?”
那姓赵的道:“我先问你。我定下的三个条款,你可能办到?”
王霸天顿了一顿,伸手一拍大腿,道,“赵大爷既出了这等重酬,我姓王的跟你卖命就是了。赵大爷的宝物几时来?”
那姓赵的道:“要你保的镖,便是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