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起眼角:“我的命也能给你。”
我没吭声,他就一直看着我。
好吧,我表示表示,虽然我真的觉得这样很烦。但这也许是因为这个话题出现得不合时宜,找到毛头我会觉得比较不同?毕竟不管被动还是主动,我以前心里是很喜欢他的。
我不太能坐起来,便招手:“我想抱抱你。”
他先没动,我重复到第四遍,他才站起身来,倾身过来。我刚抱住他,他又吻了下来。窒息的感觉来得太突然,我想推他,但他堵得更死。
显然还在生气。
幸好亲到一半有人敲门,是费子霖。
他抱着毛毛进来,说他刚喝了奶,短时间应该不会哭。隔辈亲果然不是假的,毛毛正用手捏他的耳朵,他熟视无睹。
但费子霖刚把毛毛交给费怀信,他就立刻开始哭,叫唤个不停。费子霖便在旁边坐下,柔声安慰了他一会儿,他才渐渐冷静下来,但扔抓着他的衣服。
费怀信摸着他的背,一会儿又摸摸他的头。毛毛不喜欢被他这个“陌生人”摸,很霸气地攥住了他的手指往外推。他只得作罢,脸上显现出一丝挫败。
我对他刚刚逼我还威胁我的行为余怒未消,现在见我儿子替我报仇,心里舒畅不少。
下午的时光就在毛毛带来的温馨中度过,我的感冒不传染,但手上没力气,抱了毛毛一会儿就得给他们。
直到毛毛需要喝奶时,费子霖才带他走,我和费怀信吃了点东西,他本来就不喜欢说话,现在还带着气,没有跟我说话。
之后我趁着去洗手间的空隙联络了我妈妈,告知她这个消息。她很失望,我就聊毛毛让她高兴,她说费子霖经常给她发些视频照片,还说我爸爸最近总是怪怪的,她怀疑他已经知道了。
有关盛萌萌的计划没有告诉费子霖,但我不敢再瞒着我妈。这事跟我妈没有直接利益相关,要找也是找费怀信的后账,我想听听她的意见。
她听完后,说:“这么做倒是没什么,他随便安排,出事他家兜着,你别参与。”
“你不觉得他那套逻辑太冷酷了吗?”
“她是偷孩子的嫌疑人啊。”
“毕竟还没有证据。万一她没错呢?”
“万一她没错?”她笑着说:“这事根本就跟她有没有错没关系,是无论如何都要用她来开刀。怀信早就想跟她分手,但她纠缠不休,这种事本来就不应该勉强。他在他爸爸那受气,在咱们这受气,还把孩子丢了。他心里这股火总得有处发吧?难道你希望发在你身上?”
“他不应该发在我身上呀……”
“怎么不应该?他能不能说,我当初让你跑了吗?我是不是让你老实呆在那生孩子?丢了孩子你怪谁?你希望他这样吗?他得有个人去怪吧?”她这口气简直称得上云淡风轻:“你跟你爸爸一样爱讲道理,容易心软。怀信说的没错,远近亲疏你得搞清楚。别人一听是费子霖的儿子,躲还来不及,她哭着喊着要贴上,费家不讲道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噢。”
“记得,事情既然是费怀信安排的,你就闭上眼睛不要参与。不管他对她做什么,你别帮忙,也别参与,如果良心实在过不去,你就悄悄地劝劝,劝不动也不用得罪他。毛毛还没找到,咱们还得靠他们,不要为了阿猫阿狗的事得罪他。”从我见到我妈时,她就是一个非常阴谋论的人:“如果你参与了,以费家人的性格肯定会拿住把柄,以后有机会难免要让你受制。”
“好。”
“你得记得。”她强调:“你既然不是那种能低头吃一辈子哑巴亏的人,就别小心着别让自己吃亏。”
“噢。”
“干嘛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奇怪我爸爸干嘛喜欢你……”
“你爸爸喜欢我时候,我可比你漂亮比你迷人!”她不满道:“你以为你爸爸为什么被人搞成这样子?黑帮的人整天杀人放火已经没有底线,君子也混不了那条道。你听话,盛萌萌的事你就假装没看到,山区也尽量少去,费子霖跟我保证说他的人绝对认真找,家人都被费家扣着呢。怀信也说一年找不回来他断条手,真到那时候就让他断。他真敢断我就敢把你嫁给他。”
我妈怎么把我卖了!
“你跟他说好了?”
“说好了。”我妈说:“只要他认真找,到日子找不到就把手断了。见到孩子那天,不管活着还是没了,咱们家都认了。如果那时他还想让你嫁,那也没什么不能嫁。当初是你自己跟他,人人都反对,你还是跟他搞到这一步,连婚礼都背着我办了。你别跟我说你只是追求刺激。”
“那你也不能现在就答应他啊!”我说费怀信那么那么底气十足呢?
“如果到时候你实在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我只是不反对了。”
“那我不就没娘家了吗?”
“他说他保证疼你,一点都不欺负你。他现在对你怎么样?”
“挺好,但是……”
“那就行了,妞妞。”她忽然认真起来:“虽然你选了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但事已至此,人家又跪在我面前求我,有错也在尽力弥补,我还没老糊涂。”
“谁跪在你面前了?”
“怀信呀。他没跟你说吗?”
“他什么时候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