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就恍然:“宣阳房?”
东市占的面积相当于两坊地盘,西侧面对的是平康坊和宣阳房。
只要从坊正那拿到钥匙,从宣阳坊东门出来可以直上这条街。
七辆马车驶到东市西右门门前停下。
最前面马车上下来一个人。
这人走到西右门咔咔两下,大门几十斤重的大锁开了。
郑就震惊。
“东西两市大门的锁匙是带机关的,非钥匙打不开,他怎么能开?”
刘异冷笑:“因为他就是拿钥匙的人啊。”
“他是……”
“没错,他就是东市署丞。”刘异答。
“难怪你刚才要分两箱黄金放在东市署屋里,你在坑他?”
东市被东西南北四条大街分割成九宫格,其中最中间一块区域就是东市署所在。
刚才刘异将黄金分了两个地方藏,除了大部分藏在郑氏胡货肆,还分一部分藏在东市署。
“坑?”刘异搂了搂郑就肩膀坏笑,“咱们这叫为正义代言。”
“他得罪你了?为什么不直接揍他?”
“哎~~和谐社会,别喊打喊杀的。”
槽,打一个哪过瘾啊。
敢算计老子,老子挖坑活埋了你们。
他只在万景楼芙蕖房外听了一段对话,就大致猜到原委。
赵李家兵器肆有问题,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东市署一定知道。
东市署知道,太府寺的最高领导范西阳就一定知道。
他之前没动赵李家兵器肆,估计一来不缺钱,二来忌惮铺子主人的背景。
现在范西阳在退休前急需把女婿周彤安置在大理寺理正的位置上,这就需要钱贿赂。
估计要拿下这个肥缺需要的钱不少,范西阳便将算盘打到了这家铺子上。
今天金吾卫在收拾泼皮前,孔彪特意从东市署署丞那拿了钥匙。
署丞因此知道新来的金吾卫右街使带人私自进过东市。
他们偷东西后怕追查,就想到用金吾卫新来的这个倒霉蛋背锅。
谁让他确实私闯过东市呢?
刘异远远看见七辆马车驶进东市大门。
他在黑暗中发出咔咔的闷笑声。
“敢暗算老子?你们才要倒霉了。”
他抱着干柴如狸猫一样从平康坊的坊墙上跳下来,走到马车刚刚进去的大门口。
他解下虚合的门锁,将门重新打开。
将干柴引燃后丢进大门里。
等有浓烟冒出来后,刘异扯着脖子大喊:
“东市着火了,东市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郑就玩心大起,在坊墙上跟着喊:
“走水了,东市走水了,快来人啊。”
宵禁时间,街上异常安静,空荡荡的大街上突然响起嗷嗷两嗓子,传播甚远。
刘异见南北街口各有火光亮起,知道是巡街的金吾卫来了。
他抱起西右门不下三十斤的大锁转身就跑,到街对面翻墙跳进平康坊。
“现在咱俩可以回去继续喝酒了。”
平康坊坊墙外,附近武侯铺里的守卫和巡街的金吾卫纷纷赶来。
“幸好,火不大。”有人说。
“傻吗?没看见东市大门被人打开了?”
“鸟地,进贼了。”
嘟~嘟~~长哨声响起。
附近各街正在巡查的金吾卫听到的指令是:
“将东市八扇大门堵死,里面有贼。”
除了在外面封门的金吾卫外,八扇大门还各进了一队人马。
他们要瓮中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