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关心别人,自家接下来也不一定好。
始皇帝嬴政即将东巡,这不是秘密,齐鲁之地稍有消息渠道的人都知晓,嬴政东巡……意味着什么,也很清楚。
游山玩水,是不可能的。
嬴政上次东巡,顺便泰岳祭祀,便是整肃了沿途各个郡县,也清理了一些人,或许没有明面,暗地里已经做了。
这一次会更加明显。
齐鲁之地,比起那些人,或许在嬴政眼中,他们儒家小圣贤庄更为入心。
“赵佗!”
“对于此人我了解一些,他很是不俗。”
“本为微末之人,被帝国武真郡侯看中,带回咸阳,同如今咸阳宫长史蒙毅一处在国尉府受教!”
“后来陇西历练,军功卓着。”
“其后又参与秦国东出战事,立下功勋,征伐岭南,更是为一路南下之军的主要军将。”
“年纪轻轻,文韬武略,已然临近高爵。”
“郡尉!”
“会稽郡为郡尉,整肃那里的项氏一族以及逃亡在那里的楚国余力。”
“手段很是狠辣,因他之故,会稽郡那里被杀数百人!”
“现在为琅琊郡郡尉,只怕也会如此。”
琅琊郡的新任郡尉。
赵佗。
小圣贤庄就在琅琊郡,对于那些自然最敏感,必须要知晓,入世之人不知道入世的道理,就荒谬了。
此人年纪轻轻,似乎才二十岁出头,就已经这般显耀,又有武真郡侯那般贵人提携。
不出意外,接下来会更加贵重。
“你们这些读书人来的倒是挺快。”
“论来……这个地方距离小圣贤庄也没多远,而你们竟然没有发现,倒是有趣!”
“儒家二当家颜路,这么多好手?”
“你们儒家大手笔,如今人到齐了,直接下去吧。”
“迟则生变,秦国那里已经有了指令,会对诸夏间出现的地宫一一看管起来。”
“等秦国的人到来,就不好了。”
一道洪亮的粗犷之音打断窃窃低语。
农家的数十人已经近前,远观之……典庆的体态已经庞大魁梧,近距离之下,更有压迫力。
如今秋冬时节,他寒暑不侵,不过一件单薄的外衫,庞大而又强横无匹的力量内蕴。
身边,一位同样魁梧壮硕的男子站立,论个头……自是不如,却也远超普通人。
身披锁链,肩扛巨剑,面有刺刑不为掩盖其平静傲然之气。
“诸位!”
“我等也来了,看来……时间刚刚好。”
紧随其后,远处腾空挪移而至数人,身形尚未稳固,已然空朗含笑之言弥漫虚空。
……
……
“你们儒家都是读书人,这株天材地宝认不出来?”
“都读的什么书?读书有什么用?整日之乎者也,关键时刻不还是和我们一样干瞪眼!”
已是灯火通明的地宫深处尽头。
高台之上,汇聚多人,开启高台的机关已经找到,随时可以打开,却是……高台上还剩下一株天材地宝。
一株没有见过的宝物。
一种没有见过的植株!
生长于一个目测三尺之高、六尺方圆的陶盆中,那株宝物高也不过三四尺,枝叶还算繁茂,尽皆森白之色。
不为外界的翠绿之色,从枝叶长势来看,又生长的很不错,四周弥漫丝丝寒香之气,沁人心脾。
上面还生长有一枚果子,大小来看,顶多有拳头大小,此刻……果子上正汇聚许多道目光。
既然是天材地宝,而果子又是宝物一身精华所在。
当为珍贵!
果子也是森白之色,同枝叶的颜色差不多,近距离一观,还有阵阵寒气散发,且陶盆中的土壤也和外面的土壤迥异。
外面的土壤是黄色的,里面的土壤各种颜色都有。
都知道是好东西,但……一番争论之后,似乎连这株宝物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天地之大,植株种类如星河群星,数不胜数。”
“这座地宫是上古传下来的,当为上古所传,数千年来,许多典籍记载都有缺失。”
“而且,这里是地宫,外界的植株之属在这处暗无天日的区域生长,久而久之,也会有变。”
“诸位,按照我等所掌握的消息。”
“地宫之内的好处不外乎天材地宝、战神图、一枚令牌!”
“这里有一株天材地宝,里面大可能还有一株,便是两株了。”
“战神图!”
“令牌!”
“算是一共四种宝物,我等三方,当如何分?还是要清晰一些,免得接下来出现纷争!”
于农家之人的这般嘲讽,高台上的一位位儒家弟子直接怒目看过去。
谁敢说一定认识天下间所有的植株?
就是眼下小圣贤庄最为博学的荀夫子都做不到,就算将藏书楼内的所有书都看完,也是做不到。
颜路站在那株植株的一旁,想了想,也是摇摇头,而后看向身边的一位师兄,那人颔首,便是出列压下杂乱之音。
“两件天材地宝!”
“战神图!”
“令牌!”
“四种东西,农家要两件天材地宝,至于战神图和令牌,你们分!”
陈胜将手中的巨阙立于高台上,打量着那株天材地宝,直接将农家的要求说道出来。
很是干脆!
“一下子要走两株天材地宝,农家现在还这么大的口气?”
“四种宝物,战神图那个东西虽然玄妙,可……普通人根本修炼不了,那枚令牌应该是宝物,可……谁知道做什么的。”
“天材地宝,可以令人超凡脱俗的天材地宝。”
“你们农家张口就要走两件天材地宝,怎么想的?”
旁侧一人怀抱手中利剑,直接道出不满。
如果是六堂完好无缺的农家,或许有那个资格,现在的农家……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
取走一株天材地宝就足够了。
还想要更多?
不肯能
不可能的。
“你有意见!”
陈胜将手中的巨阙举起,抗在肩头,一双明亮的斗大之眸看向那人,不善之光毫不掩饰的流转。
“陈胜。”
“这里……可还有儒家呢?”
“你不问问他们的选择?”
那人冷哼一声,并不畏惧什么。
“既然农家取了那两件宝物,那我们儒家就要那枚令牌吧。”
“战神图虽妙,不合儒家道理,得之无用。”
“如何?”
那位出列言谈的儒家中年男子嘴角轻扬。
似乎,事情比起预想中的顺利许多,竟然没人打那枚令牌的主意,这般最好了。
“就这样!”
陈胜再次将肩头的巨阙落在高台上,双手握着剑柄,于儒家的建议直接颔首认同。
“……”
“你们儒家这么好心?”
“天材地宝都不要了,令牌?”
“你们都是读书人,你们真的想要令牌?”
“令牌?”
“你们莫不是在令牌中发现秘密了?”
“能够和那株天材地宝放在一块,还放在盒子里,当有不俗,我等手中也有令牌,却无所得。”
“你们儒家真不要天材地宝了?”
高台上,一位年三四十模样的清瘦黑衣男子踏步走出,手持短刀,狐疑的看向儒家众人。
那些读书人竟然不要天材地宝。
连争夺的心思都没有!
完全没有道理的。
当年辽东塞外的时候,为了争夺那株千年雪莲,连儒家的荀况都来了,可见……儒家对于天材地宝还是重视的。
现在……不为在意。
令牌!
他们想要那枚令牌?
令牌!
他们手中也有,一共两枚呢,地宫内的四件宝物,那枚令牌在他们先前的考虑中,并不靠前。
儒家想要那枚令牌?
这么……干脆。
儒家之人可非蠢笨之人,诸子百家,若说哪一家的人最聪明,儒家的那群读书人绝对位列前三。
聪明人选择令牌?
他们将令牌排在选择的后面?
莫不是令牌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完全有可能,毕竟那些人是读书人,心有七窍,玲珑百变,保不准就发现了什么秘密!
“……”
语出,轻握巨阙的陈胜也是将目光落于儒家之人身上,他们的回答那般干脆,也是出乎自己所料。
来时的路上,已经商量好了。
首要天材地宝,就算要打架也不怕,典庆都来了,儒家那里……除非荀夫子亲自,否则,天材地宝要定了。
而儒家……不要天材地宝,这么大方?
令牌!
农家手中也有一枚令牌,却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也让许多人探究把玩过,找不出令牌的秘密,那枚令牌,形体有些像食铁兽,此外……便无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