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调动通武侯的百战穿甲兵,帝国的那支精锐最合山地作战。”
“麻烦,就要解决!”
“不过,在那之前,还要看看田言她们要说什么吧,虽说和田言只见过一面,她当不会这般坐以待毙的。”
欲成大事,便是不能妇人之仁。
父皇当年于长安君成蟜。
父皇当年于文信候吕不韦。
父皇当年于后宫楚夫人、敏夫人她们。
……
自己是泗水郡的郡丞,更是帝国的公子,等待自己的只有一个目标,只有一个位置。
尤其自己还是长子。
如若最后不能够坐在那个位置上,扶苏自觉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因为……春秋以来的诸般史册都有提及此事。
父皇最为宠爱丽夫人,更有立丽夫人为皇后之心,好在丽夫人一直拒绝此事。
可……公子高眼下年岁渐长,有闻咸阳宫有胡亥等人多围在公子高身边,父皇更是为公子高请来不少学宫博士。
农家!
要么如同一只杯盏被自己握在手中喝茶,要么便是被自己摔碎。
它只有这两个结果!
……
……
“农家眼下的局面,很出乎我的预料。”
“你和苍璩二人直接掌控农家六堂了。”
“说说你们的来意。”
片刻之后。
扶苏和萧何已经出去了,扫着田言和身边一位妖娆妩媚的女子行礼,那人应该就是魁隗堂田蜜了。
一身姿容身段,还有身上的气质,符合档案的记载。
虽如此,田蜜眼下不过一个小小的魁隗堂堂主罢了,前来这里也是没有任何作用。
自侍者手中接过一杯茶水,握在手中,看向田言。
上次是在自己的府中,风雨交加,黑夜笼罩,这一次……她带领农家弟子一路北上,没有什么遮掩。
她还是那般妆容,形貌还是那般弱不禁风的柔美,白衣披风,静立厅内,任谁第一次见她都不会想到她手中执掌的力量。
没有和田言废话,直入主题。
“农家弟子均是帝国的黔首,一切自然归于帝国法道之下。”
田言不由轻笑,眉眼之间顿然多了许多色彩,又是一礼,脆音缓缓,自己此行可是很有诚意的。
“归于帝国法道?”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多月来,农家所行之事不合帝国法道。”
扶苏亦是笑语应道。
“这也是田言今日前来的目的。”
“田言以为,帝国统御诸夏,百业安稳,黔首安康,农家根基于田亩,当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如果可以,此行在下归于堂口,会解散烈山堂、蚩尤堂、四岳堂,诸夏间自此没有农家。”
“一应弟子,归于田亩,刀剑归于府库。”
田言近前一小步,深深道。
闻此,正要准备轻抿一口茶水的扶苏神色一怔,手中的茶水落于嘴边,却为之静止。
“苍璩堂主之言,此行田言堂主足以代表农家六堂。”
田蜜手持烟枪,虽没有烟雾缭绕,己身已然妖娆夺目,随着田言一眼,美眸微动,饶有兴趣的看着不远处的扶苏。
他就是帝国公子扶苏?
看起来的确俊俏。
“……”
闻此,连带静静站在厅内一旁的萧何都略有惊讶的看向田言,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十万弟子,尽皆归于田亩。”
“刀剑归于府库!”
“六贤冢呢?”
十多个呼吸着之后,扶苏勉强的轻抿一口茶水,已然没有了什么滋味。
“六贤冢?”
“六贤冢在农家之内,地位超凡,然……如今是帝国统御诸夏,六贤冢也要归于帝国法道。”
“公子以为如何?”
田言如是道。
“农家六堂弟子都要归于田亩了,你呢?”
田言。
她……果然给了自己惊喜。
她果然给了自己难以预料的结果答案。
扶苏晃了晃手中的杯盏,漆黑毫叶沉浮无序,虽仍有茶香弥漫,此刻越发显得无滋无味。
“在下怕也是要分得一二良田,劳作其间,耕织生计。”
田言无奈的摇摇头。
“……”
“哈哈哈,有趣。”
“田言!”
“不愧为农家女管仲。”
“诚如此,萧何,接下来一应之事交给你了。”
“你若是一个人难以解决,让曹参助你一力吧。”
“六堂解散不存,弟子归于田亩,事情有成,田言你当有功,期时,帝国不吝啬赏赐。”
“不过,若是有一二不妥。”
“后果当难料。”
无论田言所言是否有很深的算计,眼下……都是一个机会,六堂不存,弟子劳作于田亩,刀剑归于府库。
这个结果,自己很需要。
“是!”
萧何眉目仍旧没有舒展开来,感大人之言,一礼落下,视线又忍不住落在田言二人身上。
她们心甘情愿解散六堂?
这如何可能。
定有所谋。
还是说……真的有这个诚意?
是否真如此,接下来就清楚了,自己会将所有的事情一一细化处理的,想要在自己眼前耍手段?
农家……弟子不是一两位,而是数千数万。
“在下说过,田言才是为公子分忧之人。”
田言再次轻柔语落。
“待萧何归来,你的诚意……就可知晓了。”
扶苏不可置否。
田言会这般简单的解散六堂,自己不相信,根本不相信,见到她的第一眼,自己就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定有所谋。
“公子,说来在下此行除却为公子解决农家的麻烦。”
“还有一则消息要呈于公子。”
“想来公子会非常感兴趣。”
田言近前一步,话锋转过,自怀中取出一封纸质文书,双手捧起,递向扶苏所在。
“消息?”
“什么消息?”
扶苏讶然,落在田言手中的文书上,看向萧何。
“是来至咸阳的一些消息。”
田言抬首,迎着公子扶苏的目光,简单道。
“咸阳?”
从咸阳来的消息?
扶苏心中本能的一突,实在是……连月来,咸阳来的消息均没有好事,现在又有来至咸阳的消息?
看着萧何将文书取下近前,直接接过来,将密信拆开,一观里面的文书内容。
“咸阳!”
“公子……胡亥,公子高……。”
“怎么会!”
“怎么可能!”
“……”
“不可能!”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口中不住低语,手握这封暂不知什么内容的密信,视线落下,一观具体内容,呼吸之后,神色骤变。
面上更为深深的不可置信。
又观后续信息,神情之上更为掠过别样的惊悸,失色动容,紧紧盯着田言,她……这上面所语是真是假?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