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
“不能再乱来了,不要得罪他。他有什么弱点没有?”
“大概只有他妈妈吧。”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把在那个小村子里的事说了,“你看他是不是很变态?”
“重点不是变态。”他思考了一下,说:“那你去研究研究他妈妈,学学她的样子。总不能让他一直打你……我能见见他吗?”
“见他干什么?”
“了解一下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就是个人渣。”这个我必须拒绝,“他那个人太不安全了,肯定也清楚你是希望我跟他分开,我怕他对你有危险。我给你讲讲这些事吧。”
“好。你现在讲。”
我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又让他躺着,问:“是不是又疼了?”
“没有。”他说:“疼我会吃药的。你先讲吧,我一般六点多就犯困了。”
现在已经四点。
我就挑拣着重要的事讲了一遍,说完之后他不吭声,可能在捉摸。
我又突然想起来繁盛他妈妈的证据,把这件也说了,问:“你说这东西会在哪?会不会在他那两个狐狸娃娃里。”
“如果是我,放到哪里我都不安心。”他淡淡地说:“要达成孩子能找到,其他人想都想不到。妈妈买的玩具孩子不舍得拆,但其他人肯定舍得,所以不太可能。”
“会不会根本没有?”
“有可能,但先照着有来想得话……”他陷入思考,“应该不在那栋房子里,毕竟那是别人的地方。她去世前是被软禁,还是自由状态?”
“不知道。我去问问他?”
“问问。”他道:“如果拿到这个,你就不用再怕他了。想离婚,想怎样都没事。”
“好。”
“不要急,慢慢来。”他看向我,说:“我没有见他,仅凭你说的这些,这个人骨子里有点孩子气。你不要跟他硬来,顺着他一些,但也不能太顺着,像对坏小孩那样对待他,哄着他一点,让自己显得有爱心一点,但他毕竟不是小孩,你也得多注意。你比我了解他,别太有骨气,再恨他也要先忍着。无论如何,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哪怕你看起来跟他再好,家里都没有人会怪你。”
“好。”我最相信我哥哥了,因为他很厉害,他不像我这么蠢,他是个很会处世的人。
“我真的不能见他吗?”
“不能。”我说:“就算他不会,我也不能让你冒险。”
“好吧。”他握住了我的手,笑吟吟地说:“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学不会对讨厌的人装喜欢,学不会卧薪尝胆地报仇。也许这也是他特别信任你,总是巴着你不放的原因。你太好了解,他很容易就把你摸透了,他总是先做一件事,然后观察你的底线在哪里,行他就继续,不行他就收手。就像这次,他肯定第一时间就把有问题的人都扣了,但他先观察,观察发现你撑不住,就告诉你孩子还活着,打消你跟他同归于尽的念头。”
“我知道。”这一层我们都很清楚,也许孩子真的已经没了,繁盛这样只是做做样子,“我太蠢了。”
“没事。”他又笑了,“如果你不是这样,他早就杀了你。我太明白每分每秒都要怀疑的感觉,他需要有人让他放心。你想,他没有信仰,没有其他信任的人,连家里人都利用他,他更不会信任何人。长此以往谁都受不了,所以他需要一个他能控制,又不会害他的人来陪他。如果你是个奸诈或让他摸不透的人,他早就杀了你。”
“他现在已经很想杀我了。”
“所以你更要小心,每次要杀你,都是因为你忤逆他,不要再忤逆他。”他说到这,突然问:“你说他父母没有合葬?”
“警察怀疑她是被他们家杀,我也比较怀疑。”
“你找机会问问他。”
“问什么?”
“他妈妈有没有什么不起眼的陪葬品,交代要他放进去的。”他对这件事的兴趣非常大,“我刚刚突然觉得,我或许会放到衣服里,但是死后要换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