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忙都不帮。”她终于开了口,“东西已经扔了。”
他松了手。知道她肯定没把那几张纸扔了,只是留着不知道想做什么。
毕竟是个条子,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是在冒险。
他靠回了椅背上,开了口,“这种事我不好帮忙。”
顾如念问:“我能走了么?”
“东西交出来就能走了。”
“你停车,把车门打开,我就交给你。”
他轻轻地用上牙齿咬了咬下唇,没吭声。
她也不说话了。
依然回了私宅。
顾如念轻车熟路地进了门,站在厨房门口,问女佣,“请问有吃的吗?”
繁锦慢腾腾地跟了过去,告诉她,“厨师下班了。”
她蹙起眉。
“没吃饭?”
她沉默了一下,说:“那个女人把我关了两天。”
繁锦知道她是在示弱,但他决定不买帐,经过她身边时,瞟着她的脸,笑了,“你自找的。”
她果然接不上了。
“想吃什么?”他坐到餐桌边,“食材都还在。”
顾如念找到了意大利面,很快就煮了两份,把小份端给了他,给自己盛了一大盘。
有了比较亮的灯光,他才看清她脸上的妆已经乱了。为了方便烹饪而挽起了衣袖,手臂和手腕上有不少青紫的痕迹。
她吃了两口,目光跟着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手臂上,拉下了衣袖。
“我道歉。”他看向了她的脸,弯了弯嘴角,“不要再生气了,好么?”
她抬起了头,眨巴着眼睛,望着他,说:“谢谢。”
“现在愿意解释一下保险箱的事?”
她想了想,说:“钱都花了。”
“你买了什么?”
她反问:“我不能花么?”
他摇了摇头,想了一下,问:“我的意思是,那点还够?”
她把面条塞进了嘴巴里,抿着嘴巴咕哝,“我也觉得少了点。阿途比你大方多了。”
“那几张纸呢?”他差点就被她带跑了话题。
“卖了。”
他愕然地看向她。
“我说了,钱少了点,但你的合同还蛮值钱的。”她放下叉子,捏着脖颈上那颗巨大的钻石,“上周四黑市上的拍卖会,阿途还在的时候就说要买给我,可人家一直不卖。我早就预约了,可你把我绑来陪你。你的合同在黑市上挺受欢迎的,这几天你的枪不好卖了吧?因为大家都知道你的报价了,他们给的比你低。”
繁锦一下子没吭声,“你这些都……”
“去查。”她一脸理所应当,“你不是早就把我的祖宗八辈都查清楚了么?”她美滋滋地笑了起来,“你二弟那天也去了,我还跟他喝了杯酒,他很有风度。”
繁锦放下了餐具,到门口去,焦头烂额地吩咐心腹,“去问问上周四的拍卖会,看看谁收了那份合同。另外问问我二弟,有没有见过她。”
两通电话就有了答案。
心腹进来时,她已经吃光了自己的面条,问繁锦,“你如果不吃,能给我么?我两天没吃饭了。”
繁锦把盘子给她推了过去。
心腹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说:“是被林买走了,高价卖给了赵,赵那边压低了价格,咱们的人不知道是哪边交上去的,但合同最后是在赵手里。”
心腹出去了。
繁锦看着她,问:“看来新男人也不怎么大方。”
“哦?”她抬起眼睛,瞅着他,灵动的眼睛在装傻。
“只有这一件首饰。”
她了然点头,放下了叉子,望着他,说:“他怕老婆。”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也那样对他么?”
“哪样?”
他没说话。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不是做了没有,就是什么姿势。
但她不想告诉他。
他总在问类似的问题,但她不觉得自己应该认真回答。
“如果,”他没办法控制自己断断续续的语言,因为他总也想不妥当,“顾如念,我是说……多少钱?”
她眨了眨眼睛,显出了兴趣。
“怕老婆的给了你多少钱?”
“干什么?”
看来不多,“胖子呢?”
她没说话。
“不愿意说?”
“你不是该问阿途了?”
繁锦笑了起来,摊手,“你给过他的能给我么?”
顾如念的眼珠转了转,低下了头,笑了一下,没吭声。
“考虑一下?”
她贼贼地看了过去,“有得选?”
“嗯。”
她笑了起来,“那我……”
“小狐狸精?”他不疾不徐地打断了她,“猎人还在找你呢。”
她闭上了嘴,眼珠转了转,看样子也没有想出什么解套的办法,“那你愿意跟胖子和怕老婆的一样?”
“我不是第一名?”
她舔了舔嘴唇,说得十分谨慎,“前面还有零。”
繁锦了然点头,问:“钟途给你多少钱?”
“一个月的话,”她开始嘀咕,“差不多就是你那个合同吧,然后还有衣服啦,首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