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让他跟你一样干那行?”说起这个我又想跟他吵架。
“我保证等我交给他时就漂白了好不好?”他在态度上退了一步,但是真是假很难说,“我真的保证。况且现在警察监督你,你根本没办法拿到抚养权,你也看到了,音音即使改口也是你更被动。”
我真的快气炸了。
“等他十四岁就可以自己选了。”繁盛小心翼翼地说:“到时他如果选你,我不干涉。”
“合着我们帮你奋斗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落到?”
我怎么觉得我们又被他诳了呢!
“我给六千万。”
“少于一亿不谈。”
繁盛尴尬起来,“妍妍,你也看到了,我那么大个军火库都炸了,而且……”
“而且怎样?”我怒道:“我们两个人这几天遇到了多少危险?是不是每一件都是因你而起?之前就算不提,上次人家是不是想让我去陪他们全村人睡?我是不是差点从直升机上掉下去?我老公是不是帮你出力出主意?我们的行为伟不伟大?”
繁盛点头,“伟大,但……”
“但怎么样啊?都这么伟大了你还想怎么样啊?”我根本没有胡搅蛮缠,这都是真正的付出,“我们两个身价多少?陪你这样冒险受罪。你也不感动,不把儿子还给我,现在连钱都不给。六千万塞牙缝都不够。”
“哇。”繁盛皱起眉,夸张道:“你的牙缝到底有多大啊!”
“大着呢。”我问:“一亿行不行?你痛快点。”
“行。”他点了头,然后捂住了脸,“我这几年真是白干了,你这哪是慈善家,分明就是吸血鬼。”
一亿他肯定有,他只是故意装得这么肉疼,因为表现得太凯我会继续要的,我了解我自己。
虽然没要回来音音,但起码要了点钱,无奈,我不缺这点钱。
没有那些事,韩千树和繁盛之间就再无对话了,不过他俩会时不时地碰一下酒瓶,想想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感觉很怪异。
喝了一会儿,我问:“你最近跟音音联络么?”
“嗯,会打电话聊聊。”
“他想我了么?”
“想啊,每天都在想。”他笑了起来,“等你回去,你们就见个面?”
“还要跟着警察么?”
“法律规定嘛……”他脸色尴尬。
我没说话。
音音的事又提上了日程,而我竟不那么难受了,也许是因为我和繁盛之间的关系没有完全破裂,还变得稍微好了一些。如果我们都可以相安无事,只要他对音音好,我以后定期见他似乎也未尝不可。
算了,我不知道。我用这种想法安慰自己,可心里依然觉得失落又难过,像是被人掏了一块。
我有点喝多了,于是有点放肆,对繁盛说:“你回去之后看看心理医生吧。”
“我会的。”他的表情还挺认真的,“大概我真的有问题吧,有时候像个女人一样胡思乱想。”
“别什么都推到女人头上。”我生气了,“爷就很理性。”
繁盛不屑道:“也是这几年才这样的。”
是啊,也是这几年。
我才变得理性起来。
回头想想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我就像所有美好故事里的女孩子,一头扎进爱情里,那么相信,那么沉沦。我居然又想起了finn,这个在我的人生中,只负责删了我一个耳光,给我上了一课的人。
我把我最蠢的感情都给了他。
真感谢他没有像繁盛一样娶我。
在那之后,明白做女人其实不需要无限度地容忍,不需要无底线地从一而终,不需要明知是人渣还去原谅坚持,不应该相信自己是生活中的主角,自己的一切都会以完美收场。我应该承认人生中有很多跟头真的只能认栽,关注自己的感受,和男人一样理智,我有这个权利,我也有这个能力。
我不知道他俩,反正这难得的放松把我喝多了。
半夜有点冷,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在韩千树怀里。这就是好男人的作用——我哪怕喝到失忆也不用担心会出事。
说起来,我们已经好久没有造娃娃了,之前一直躺在医院,好不容易躺进了一次酒店,舒服的床,私密的空间。我一下子就来劲了,扑上去亲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把他给亲醒了,翻身压住了我,昏昏沉沉地问:“干嘛啊?”
我捧住了他的脸,吻了吻,用腿蹭蹭他,相对委婉地表达我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