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韩千树是有底线的,但现在还真不好说。我们刚在繁盛身上吃了个大苦头,正恨他恨得要死。而niclas的死也让我们心痛不已。现在繁盛又帮着那边欺负到niclas的遗孀头上来,无疑已经让我们对他的仇恨到达了顶峰,由此很难判断韩千树是不是故意授意让他们给繁盛点颜色看看。
我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一会儿觉得这样很解气,一会儿又觉得这样很不合适,心里完全没有答案。
四十多分钟后,韩千树回来了。
此时天已经大亮。
他神色稍微有点倦,但整体还好。
我连忙跑过去抱住他,他也搂住了我,温暖的身体让人安心,谢天谢地,我在此刻觉得他还是他。
现在不仅是他,我也饿了。
坐在餐厅吃了点东西,我按耐不住地问:“你除了国内,还找了别人?”
“是啊。”他解释道:“国内没法直接抓,所以我找了常来往的一些第三世界的国家政客帮忙下令。”
我没吭声。
他以为我没听懂,进一步解释,“他们很愿意,因为这些人的身份都有些问题。”
“那他怎么会有人死了?”我说:“他说他死了五个人。”
“正常,虽然这些被抓的人都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暂时扣留。”他说:“但他们为了自己有利,也会审,审的过程中,或者咬出一些犯罪分子,或者干脆动了私刑。”
“喔。”
“怎么了?”
“我还以为是你授意的。”
他的神态也放松了下来,“我就算是国王,也不可能授意另一个国家的政府去替我杀人啊。”
“也对哦。”这种状况跟韩千树授意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不过,“繁盛冲我吼,我们需不需要做点什么?”
“抓之前我就让中间人告诉他了,一旦进去,生死就与我无关,是他自己不信。他可能只是想发泄一下火气。”他摸了摸我的头,坏笑道:“不过你如果生气,就再抓他一次。”
“不用了。”我倒是想这么干,但这样就不合适了,“他说音音病了,也没说是什么病。”
“他不告诉你?”
“喔。”韩千树说:“那你就跟他说,他如果不说,就再抓一次。”
“他如果说抓呢?”
“那就抓。”他说:“我昨晚开视频会议,紧急说了一下这件事,niclas在基金会里人气依然很高。虽然为时已晚,但我希望他在天之灵,能觉得不那么委屈。”
“在他太太办完遗产手续之前,如果有需要,她可以到咱们家里来住。”
“我问了,她说不需要,会安排人保护她的。”他说:“我已经联络了我姐夫,他说他会找人安排会议,联络他们黑道上的关系,互相传一下这件事。咱们出点钱,能保证那边请不到黑帮再帮忙。”
“要多少钱?”
“几千万吧,不多。”他说:“但这件事就不要对bauer夫人说了,我们直接处理好就行。”
“好。”这是肯定的。
去参加葬礼的路上,我给繁盛打电话。
他接电话的声音十分烦躁。我料想这家伙是欺负我们习惯了,总是忘了我们其实比他有钱,势力也不比他弱,所以非但不觉得敬佩和恐惧,还冲我发火,“又干什么?”
“音音得了什么病?”
“不告诉你!”
贱人。
“那就再抓一遍你的人啰。”
“徐、妍!”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如果不是我完全没有准备,你以为你能抓到我的人?”
“那就试试看。”我说:“你可以利用法律,我就可以请没有法律的国家制裁你。当然,你有种不要到那边去活动。”他要做生意,当然也要到司法环境漏洞多的地方。
“他之前发烧了。”
我打了个激灵,“发烧了?感冒发烧还是别的?你是不是又欺负他了!”
音音自从跟着我,几乎没有生过了几次病。我们有专业的营养师盯着他的食谱,把他补充的特别装饰,怎么到他那没多久就发烧了!
“感冒了。”他有气无力地说:“不过已经没事了。”
“你对他做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做啊!”他怒吼,“我派人给他洗澡,但他总是不在浴缸里好好呆着,动不动就跑出来!”
“你不会亲自给他洗吗?”
“我每天半夜四五点才回来,他起床洗澡时候我得睡觉。”
“你派什么人给他洗澡?是不是趁你睡觉打他了?”
韩千树也蹙起眉,我很少给音音洗澡,他比较多,但音音很喜欢洗澡,从来不闹。
“没有,怎么可能?”他可能也很苦恼,“就两个阿姨。”
好吧,我明白了。
“音音不喜欢在异性面前脱衣服。”
他又怒了,“你教的啊!”
“劳烦盛您亲自帮他洗,”就这点水平还带我儿子,“他已经四岁了,对性别已经有了概念。而且他已经会无意识地勃起,他对性早就已经有了模糊的概念,也知道别人触摸他的哪些部位属于性侵犯。所以,也请您在洗的时候,尽量不要对他的丁丁感兴趣,如果不相信我,那请您报个培训班学习一下,并且回忆一下德国的法律。”
“我家人说没关系,女人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