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的不是我,是韩千树。是他怀疑你的药有问题。”
他没吭声。
我也就没说话。
虽然他现在很虚弱,但我必须把事情现在问出来。因为这件事我要担很大的风险,我们不能每次都这么被动!
过了很久,繁盛终于开了口,说:“我没有杀手锏。”
“之前是说谎?”
“是,怕你觉得害怕,也觉得你看我的人应该是安全的。”他轻声说:“还有点低估了他们,以为他们不会杀我。”
“那你之前怎么过的?”
“不出房间,阿景给我做饭吃。”他幽幽地笑了,“总不好当着全家人的面把我干掉,面子问题。”
这意思是,家里没有人反对杀他,但总不能当着全家人的面来杀,那样说不过去。
我一时没忍住,偏了题,“你现在后悔了么?”
“后悔很久了。”他看向了我,慢慢地说:“但我已经下不来了,我不能一辈子这样躲着,那样还不如自首进监狱。如果你跟我复婚也许还好,至少能拉我一把,那样我还能做白道。”
是啊,假设我现在跟他复婚,不但能拉他一把,还能助他彻底摆脱困境。因为我现在能跟他家周旋了,我有权有势还有钱。
我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所以新伤是他们杀你时留下的?”
“嗯,给我下了安眠药,进我房间来做的。”他低声说:“幸好我疼醒了。”
“所以真实的情况是,你没有杀手锏,现在已经被你三叔彻底收拾得不能翻身,你来我这里纯属避难?”我问:“那你姑姑为什么还要找我谈判?”
“要我回去杀我啊。”他笑了起来,“看来你都忘了,我有资料在你手里,我没有杀手锏,不代表你没有。”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几年前我复制了他手机里所有的资料。那些东西现在还被韩千树存在瑞士银行。
“他们怕我把那东西给你?”
“嗯哼。”
“都这么久了,它还对你有帮助?”
“当然。”他淡淡地说:“供货商名单、重要客户资料,比方说如果有人给单谋杀你,以你现在的身份和价格,必须得我三叔亲自跟踪。”
“我没听懂……”
“我在任期间接过的杀大人物的单,他们统统都要完成并且收款,都是千万起步。这些单几乎全都没有结束,但他们无法进行下去,因为我不可能好心地留给他们。”他神态认真,“而且那些东西一旦交给条子,条子就可以动手清理他们了。”
“如果你联系到那些人,会发生什么?”
“高价收供货商的武器,雇我认识的杀手完成约定,收款用我的账户。”他满脸期待,“立刻就翻身了。”
“你哪来的钱收武器?”
“借就好了。”他笑着说:“总有人看好我,比如费子霖。”
“计划得不错。”
“你肯定不会给我的,我知道。”他抿着嘴巴,笑得还挺甜,“但这绝对是他们担心的事,所以他们要把我要回去,没有成功,就借机杀我了。”
“我的人还有多少是你们买通的?”
“没有很多,你的私人医生是我派人买通的,当时只是想了解niclas的病情,好推算他的继承人。”他叹了口气,表情很讽刺,“为他人做嫁衣啰。”
“活该。”
“妍妍。”他又露出那种希望工程似小朋友的目光,“你听了这些还会管我吗?”
“我现在怀疑bird到底是谁杀的。”
“傻啊你。”他露出了不满,“有刀子的肯定不是我,我没权就没办法动刀子了。”
“你家刀子没有复制品?”
“没人敢复制。”他丝毫不作考虑,“也没人复制得出。”
“如果我没有接基金会,你还会想跟我复婚么?”
他摇了摇头,“我不能连累你。”
我点了点头,说:“你们家一天没有解决南非那件,你就一天是有用的。我暂时还得用你。不论他们想杀你,还是想把你要回去做点什么,对我都是有利的。”
他瞅着我,小声说:“我好伤心。”
我不由笑了,“不用装得太过,我明白你还想要那份资料。但那样对我来讲更危险,因为你如果这样翻身,自成一派,我的仇家就变三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