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盛会愿意吗?”
“我表姐夫是这样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他认真地说:“法律规定音音长到十四岁就可以自行选择要跟着父亲还是母亲,可以说服他,他如果想要音音,就从这个方向再努力。这样就可以拖住他,音音十四岁时肯定基本有了自己的是非观,不经常见他,他个性又不如你稳定,音音对他感情肯定要淡一些。至于账本,我表姐夫说那本账里有几笔和他家人有关,诱惑力足够。”
“你倾向于这个?”
“嗯。”
“那你就说实话,”人家花了大力气从繁景手里骗出来,怎么可能说一句话就交出去,“他真的什么条件都没有?难道他和你是亲兄弟吗?”
“有条件。”
我冷下脸,“交代。”
“他希望我可以帮他接洽我叔叔。”
我的妈呀!
“这可是犯罪!”
“不。”他自信地说:“他有能见光的产业,我已经和我叔叔联络过,他说他可以办聚会,然后发请柬给他,让他作为宾客参与。而且他只是想在美国注册公司。”
“他不涉黑?”可能么!
“我这样给你解释,”他耐心地解释,“他的确要做正经生意,而且规模比较大,但他的资金不够。他需要和一些富商往来,获得投资,如果可以,再依靠到一些法律方面的优势。这些我叔叔都可以在职权范围内给他支持,参与我叔叔聚会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至于我表姐夫想和谁合作,怎么说服对方,他会自己搞定。”
也就是说李昂要找美国本土的合作伙伴,和他合伙开公司。
这么听倒是没什么风险,而且韩千树的叔叔是位政客,自然清楚这中间的利害,他都答应了,想来是没什么问题。
“他为什么要跑到美国开公司?”
“他没说,但他虽然是他爸爸公司的ceo,但他跟他爸爸没有血缘,恐怕不会继承到什么。我表姐已经去世了,我舅舅身体还很好,也不打算把产业给他。我觉得他是他因为和我舅舅关系变差,趁着手里还有资源发展自己的实业。但在国内做的话,被哪边长辈知道都不行。”
我听懂了,“你表姐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把这段说清楚。”
“我在北京那段时间,她遇到爆炸,是黑帮仇杀。我舅舅很生气,说找不出凶手就买我表姐夫的命。”韩千树说到这,突然话锋一转,“我这是第一次跟我表姐夫聊天说正经事,感觉真累。”
“累?”
这么听来,李昂像是生活在夹缝中,毕竟两边都不是亲人,富豪们养条狗都要求必须纯种。这种出身敢这么欺负繁景,还真是让我好奇。
“他时刻给我一种我们已经很亲近的错觉。”韩千树无奈地说:“像被洗脑似得相信他。”
“你可不准被他洗了,他毕竟涉黑,你表姐都出事了,你坚定点。”
“我知道,我们一直在聊你这件事,没有聊黑道的事。”他握了握我的手,似笑非笑地说:“所以你别怕了,他一出院就得忙着和我姐夫谈判。”
“我们是安全了,不过繁盛一直想杀他。”我问:“因为他把繁景欺负了,你知道这件事吧?”
李昂虽然是人渣,但目前来说是我这派的,他能治得了繁盛,我就希望他坚挺着。
韩千树瞪大了眼睛,“欺负?”
“派了四个人把她给……”我真想不通这是不是人干的事,“轮了。前些日子他还联络她,说他想她了,简直太恶心了!”
韩千树诺诺地看着我,没说话。
“怎么了?”
“这件事是我表姐让他干的。”
“嗯?”
“你不说我都没想到居然会是她。我表姐以前只告诉我是她的朋友,没有说人名。是因为他们当时快结婚,她来参加婚礼,就搞到一起了。”
“那凭什么只欺负繁景不收拾她老公?”
“我表姐和姐夫一直都是各玩各的,她不介意那些。但这个女孩是我表姐最好的朋友,比你和lisa的关系还要好。那段时间我表姐很生气,因为朋友背叛,而且我姐夫在动摇,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两边都能帮到他。”他家的秘辛看来也不少,“我表姐名声一直不太好,她不想被取消婚礼让我舅舅伤心。而且……她很爱他,只要求他呆在她身边。”
“我好无语。”
“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但肯定是为了抢到这个男人,她有百分二十的公司股份,给他叫他这么做。”他满脸无奈。
“繁景他们家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也单纯。”虽说他表姐人已经走了,但这事做得真够恶心。小惩就好,至于这样连侮辱带往死里弄吗?而且明显是她的男人问题更大。
“对不起。”他露出愧疚。
“你干嘛道歉?”
“我家人干的。”他低声解释,“我愿意自己在德国生活,就是因为我家那些人……有时候他们做事我也看不下去,却没办法阻止。”
也许繁盛说得对。
绝对的权力都很肮脏。
不论是黑帮,还是富豪。
“行了,现在都是过小家,你父母很好啊,跟咱们是同行。”
他笑了起来,看得出他很难过,因为他见过繁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心地善良,自然受到了冲击,“真的对不起……”
“不过账本给了繁盛,你姐夫就没什么能掣肘繁盛的了。他能搞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