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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朱瞻基进来,朱棣感叹一句道:“你爹仁义啊!”
能得到永乐大帝这样的评价,朱高炽也真不容易!
朱棣又忍不住自嘲道:“皇室里竟然出了这么个怪胎。”
朱瞻基也觉老爹是真仁义,但儿不嫌爹丑,上前道:“听说太祖爷也夸赞过爹忠厚老实,爷爷,这是真的吗?”
朱棣莞尔笑道:“史书上写的还有有假?当年父皇让各藩王长子进京学习,只有你爹得了父皇夸赞,你二叔就不行了,惹是生非,调皮捣蛋,气得父皇对他又打又骂!”
朱瞻基见皇爷爷认真思考起来,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谁当太子,当年太祖爷已经表示过了,只是那时朱棣没有被立为太子,否则太祖朱元璋一定会立朱高炽为太孙!
朱棣追忆往昔就停不下,坐在胡床边好似泪眼蒙蒙道:“最近我总是梦见你太奶奶,梦见她被你太爷爷打,说她生了一个不忠不孝的儿子,你太奶奶向我呼救,可是我……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看着,后来你太爷爷拿剑来砍我……”
“爷爷!”
朱瞻基扶着爷爷,现在他只是一个害怕死亡的老人,不过始皇以来喜欢用‘我’自称的皇帝,也是独一份了。
朱棣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摆摆手笑道:“爷爷没事,唉!你太奶奶在地下受苦,生了我这个不忠不孝的儿子,我却……却连名份多不能给她!”
“爷爷!”
朱瞻基知道朱棣说的是什么,因为得位不正,朱棣把自己母亲变成马皇后,还写进了史书中,这样做是对不起原来的娘,深吸口气道:“我觉得爷爷不对!”
朱棣看着孙子出神道:“你也觉得爷爷造反是错的?”
朱瞻基摇头道:“爷爷起兵天经地义,孙儿觉得爷爷想法不对,建文帝算什么东西,自己不会打仗,还容不下会打仗的人,他削了爷爷的王位兵权,谁来守长城,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安危于不顾,他有什么资格做皇帝,天下虽然是我们朱家的,但同时也是无数黎名百姓栖息之地,爷爷起兵靖难才多少人,只用四年就攻入了京城,如果爷爷不反抗,被建文帝杀死,那等草原上的异族入侵,建文帝拿什么抵抗,到时候势必中州动荡,华夏沉沦,天下百姓又将蒙受异族铁骑之苦难……”
一口气说完,朱瞻基痛快许多,建文帝虽然委屈,但他打心眼里瞧不起他,永乐帝虽然是篡权造反,但他就是佩服!
朱棣已经惊呆,没想到他孙儿也有这样的叛逆思想!
朱瞻基补充道:“爷爷,孙儿说这些不是为了讨好爷爷,全是肺腑之言,爷爷怪罪也好责骂也好,孙儿全部承担,如果孙儿是建文帝……”
朱棣心中一动道:“说!”
朱瞻基一字一句道:“如果孙儿是建文,被爷爷这样的人赶下皇位,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我自己做不好,那就换别人来做!”
朱棣气乐道:“如果是他姓之人,你也心甘情愿把江山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