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以郭襄的名义,还是以玩家襄儿的名义骂我的。”郭破虏问道。
“都一样。”郭襄嘟着小嘴,冷冰冰的说。
郭破虏熟知郭襄侠义的性格,他也不生气。握着郭襄的手,指着大汉背上的牛说道:“襄儿,你看。这头病牛病得极重。它刚才还半眯着眼,现在两只眼睛却全闭上了。咱们若上台和青龙帮的这帮臭贼动手,只怕混乱之中这头牛的命却保不住了。”
郭襄听他如此说,不由脸上一红,心想到:破虏看似急躁,其实却颇为细心。我只想要帮那些菜农,却忘了这头牛的生死,破虏自小茹素,在这件事上却要比我见识高得多。郭襄的性格和她固执自负、死不认错的姐姐郭芙大不相同。她当下重重的捏了郭破虏的手一下,道歉说:“破虏,刚才是姐姐错怪你了。”
郭破虏爽朗的一笑,说道:“襄儿,你要对付青龙帮的这些家伙还不容易。它们的基业都在这里是跑不了的。拿到冰沁火梅酒后,你尽管袖手旁观破虏如何把这些穷凶霸道家伙的总舵一举挑了的。”
郭襄嫣然一笑,说道:“看你的了。”
两姐弟旁若无人的商量好后,便不再说话,并肩站在一起看台上的众人争吵。此时天光大亮,台下的人越聚越多,众口纷纷,都要青龙帮让那大汉背着牛过去,再拆了台子,方便大家走路。
一个右脸颊上长着大黑痣的秃子站了出来,骂道:“麻辣隔壁的,都他妈把招子放亮点,我们青龙帮如今再添龙炎、龙鳞两坛,乃是大吉大利之事,怎能让你背着头死牛上来,冲撞了喜气。老子好心提醒你们一句,你们要是得罪了龙神,只怕要走一年的霉运。”
“什么龙神,这么厉害。”郭破虏飒笑道。
“小兄弟,噤声。”站在郭破虏身边的一名看似胆小怕事的老农小声说道:“可得罪不起呀。听说这些人的舵主沈辛辰是龙神的化身。以往有会望气的人,看他走在大街上时,头顶上盘着一条龙。小老儿亲戚里有个年轻后生不信邪,得罪了他,隔了两三米远,都被他头上的龙神噬伤,至今瘫痪在床,不得痊愈。真的得罪不起呀。”
此时时值南宋中页,乡镇的农民大多迷信,听这老儿这么说。刚才吵吵嚷嚷的乡民的声音也慢慢小了起来。也有一两个人,劝那背着牛的汉子赶紧下台,去东北二十里远的武功镇找兽医医牛。
郭破虏和郭襄异口同声哼了一声,他们俩都知道那老农的亲戚,多半是被沈辛辰用劈空神拳一类武功打伤的,但要他们向这群无知的乡人解释清楚倒也不易。
那黑痣秃子看自己一番话就吓倒了一群人,忍不住站在台上得意的嘿嘿狂笑。在一群青龙帮众中间,有一名额头上裹着青布的家伙比黑秃更要狡猾很多。他站出来说:“不是我不给众位老乡面子,实是本帮的大事万万耽误不起。好,这位背着牛的大哥愿意等的话,俺青龙帮龙爪堂堂主韩威说话算数,这是本帮的圣物“青龙钟”,只要时针过了辰时,避过了龙神的忌讳,我们立马拆了台子,让开路给大家走。”
众人的眼光随着他的手指,看到擂台西侧立着一个磨盘大小的钟面,上面三个小腿粗细的钢柱做为指针,凑成此时的时刻,此时,却只是早上卯时,离大汉所说的时间还有两个时辰,那病牛喘气越来越粗,眼看是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