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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床边坐了好几个小时,到天空蒙蒙亮的时候,总算才从恍惚中恢复过来。看着空空的婴儿床,我似乎听到了自己女儿的哭声。
当然,我明白这只是幻听而已。
不管经历了多少场战斗,又或者身体被奥法结晶改造,我始终只是个凡人,一介凡人,又怎么理解得了神在想些什么呢?
好吧,我必须要承认,自己甚至是凡人以下。
我的初始年龄设定并不小,可我并不是如同普通人类那般慢慢成长起来的,也没有像普通人那样经历挫折、体验成功。我顶多只能说是一个虚假的构造,有些地方比小孩子还要幼稚。
比如说对重要存在的认知,我就迟钝得不行。直到松阳死后,我才明白自己竟然有那么强烈的感情。无论我装得多么没心没肺,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依旧存在,仿佛是灵魂被切割掉一部分一般。
遇到了、结识了、一起如同家人般生活好多年、被温柔对待、被耐心引导,松阳是我仰慕的人,似父似师,我也对他有着恋爱的情愫在。
我实在太蠢了,一直都没明白松阳对我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只傻兮兮认为对方活着就好,即使我离开那个世界,往后再也见不到了也没什么大问题。
直到松阳被杀害,我终于明白,“再也见不到”是多么残酷的事,真正体验到了“失去”的痛苦。
孩子很重要,但我觉得白羽应该不会伤害她。当务之急,还是艾斯那边,绝对不能让他死了。死亡,便是永别。
收拾了一下自己,我留下便条算作和藤本狮郎他们的道别。
不知道是不是白羽带给我的刺激,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体内奥法结晶的力量流动,当我运用力量冲刺的时候,世界在我眼中仿佛是无数条线,我回忆着与艾斯的一点一滴,找到了有他在的世界。
从周围熟悉的景色判断,应该是我和艾斯在一起时最后待过的那座岛,我们是在这里遭遇海军包围,然后我在不能自控的情况下穿越了次元。
漫步在小镇的街道上,我很有目的性地走去了酒吧。
伟大航路有人生活的小岛上总会聚集着许多海贼,这个酒吧自然也没有差别。我坐到了吧台前,问老板要了一杯果汁和一份报纸,但我翻遍了全部内容,也没看见有关艾斯的消息,心一下子被悬了起来。
“老板,有关于波特卡斯·D·艾斯……”我的话才问出口,酒吧内寂静了好几秒,随后又恢复了吵杂。
老板看上去有点凶狠,人倒不太坏,“哦,你想看关于火拳的消息么。”他翻了吧台下杂物箱,拿出一大叠旧报纸,“火拳的艾斯刚被抓的那几天,新闻可是铺天盖地啊,不过现在离他的处刑日期接近了,反而没什么消息,有点暴风雨前的宁静这种感觉呢。”
得知艾斯还活着,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具体又问了一下关于艾斯的处刑日期,我在心中计算起了此处去马林福德所需时间。虽然可以买到肥皂泡群岛的永久指南针,但如果坐船的话,恐怕会来不及……
“砰——”
我原先坐的凳子碎成了木渣,一个身材魁梧的巨汉站在那里,手里还握着一根狼牙棒。我轻巧地落地,还好如今经历那么多场战斗,还在战场出生入死过,战斗能力直线UP,激发了各种隐藏技能。如果是以前的我,现在碎成渣的就是我的骨头了。
“喂喂,你当心点,万一这女人被砸成肉泥,海军那里可没办法辨认啊。”筋肉巨汉身边一个高瘦的男人说道,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邪笑,还有一张悬赏令,皱巴巴地被捏在高瘦男人的手里,我无法看清全部内容。
喧闹的酒吧再次安静了下来,窃窃私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