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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

阳光从不大的铁栅栏窗口照射进来，这一缕阳光，让他感觉如同冰天雪地里，一个火炉，放在自己身边似地。

舒服，温暖，忍不住都要呻吟了。

自己待得这件审讯室，竟然是一个被改装了的冷仓。很显然，这个区队经常用冷冻这个方法审讯。

冷冻不会在身上留下伤势，而且长期的冷冻，会让人意识混乱或者精神承受不住折磨，无论哪一种，除非有人像他一样，能够硬抗六个小时，否则，恐怕早已招供了。

这种折磨，比物理力量击打在身上都让难以承受。

如果不是这缕阳光的话，他恐怕也要快奔溃了。这缕阳光或许对于他冰冷的身体，没有什么帮助，但是对于他接近边缘的意志，却有极大的帮助。

小周在审讯室外面看着杨凡，心中不由着急，他也没有想到。这个乡村小子，竟然能够扛住六个小时的冷冻。

这审讯室自从被改装过后，就没人能够扛住三个小时的。无论是不是冤枉的，都会按照他们的话老实招供的，杨凡一时不招供，他的心中就一刻也不得安宁。

“蹬蹬”

在这个小周着急的时候，区队长踩着匆匆的脚步，顶着两只熊猫眼，也早早的就到了。

看着区队长的样子，小周心中好受了一些，他让自己一夜没有睡觉，他不是也没有睡着吗？

恐怕参与这件事情的人，哪一个都睡不着吧。

区队长到了后，看了看蜷缩在地面的杨凡和已经结了厚厚一层冰霜的审讯室，就知道还没有得到结果。

脸色不由的沉了下来：“废物，怎么一夜都没有得到招供，我是怎么说的！”区队长近乎咆哮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听到没有，你这个猪一样的废物！”区队长现在也真的是着急了。

小周被训斥了一顿，心中很是委屈，凭什么，分钱的时候，你们分大头，他拿一个小头，还要将所有的苦事累事，背黑锅的事情让他做！

心中怨恨，是以直接没有回话。

区队长看着小周不回话，心中气愤，这个新转来的小子，就是应该好好地调教调教：“去，把所有人叫来，给我进去狠狠折磨，拿了钱了，他们以为躲开了就没有事情吗？”

小周一听，不需要自己独自背黑锅，自然愿意了。很快，十几参与的条子，都被找来了。

警察准备动刑，却没有发现，一直蜷缩在墙角的杨凡，在铁门带着那种特殊摩擦声音被打开时候，身体微微的一动。

或许，即便是看到了，也将这当做了寒冷刺激下的身体自然反应。其实不然，此间杨凡恢复了知觉！

一缕阳光照射在他身上的时候，那温暖包裹了他奔溃边缘的意志，精神力在这种环境中竟然突破了。

强大的精神意志让他从模糊中清醒过来，在这些人围拢过来的时候，精神开始强行支配身体。

疼痛，剧烈的身体痛苦刺激他的神经，六个小时的冷仓环境，让他的身体都僵硬了，血液几乎都快要冷了，每一个极其细微的活动，甚至呼吸，都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尖锐刺痛。

区队长站在杨凡的面前，冷冷的说道：“小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无谓的皮肉之苦！”

“你……做梦……”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杨凡微微动了动的嘴唇传出来，他僵硬的双手手指动了动，双手托着地面，背靠着墙，开始挣扎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