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仪匆匆进来,忙不迭又关上了房门,之后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软榻前,“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冷硬的地砖上,一边叩头,一边含泪哽咽道:“姑母,这一次,您可要救救臣妾!”
徐令月瞥了一眼梨花带雨的徐德仪,抿了口茶,兀自波澜不兴,半晌才道:“堂堂一国之母,这样子哭号无状,像个什么样子?自己拧个帕子先擦了脸去。”
徐德仪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思擦脸,但是瞧着徐德仪的神色,也不敢贸然反驳,只得起身去拧了个帕子,慌慌张张擦了脸,又对着铜镜整理了一番仪容,这才又到了徐德仪面前,复又跪了下来,一边哭哭啼啼道:“姑母,臣妾知错了,以后再不敢贸然行事,这一次,还请太后宽恕臣妾,救救臣妾啊!”
“从前也是在这个地方,你曾经亲口答应了哀家,说是愿意抚养四皇子,所以哀家才放了四皇子出的乾西宫,”徐令月面色阴郁,缓声道,“德仪,哀家从一开始就并没有半点为难你的意思,身为皇后,你多年不孕,不养个皇子傍身,你的后位如何能坐得安稳?后位不稳,我徐氏一门又如何能够屹立朝堂不倒?所以哀家不得已这才让你抚养了四皇子,当时哀家也跟你说的清楚,即便日后你一朝有孕,也要留四皇子在身边,多一重保险,也是多一份胜算,你当时也并无反对,哀家以为你是真的明白事儿的,如今可好,你刚刚有孕,便就算计着如何取了那四皇子的命,德仪,你这是不满意哀家给你挑的四皇子,还是不满意哀家给你的安排?”
“姑母息怒!自德仪入宫以来,姑母处处为臣妾着想,臣妾自是感激不尽,哪里敢对姑母不满不敬的?”徐德仪忙得拉住了徐令月的下摆,一边又哽咽道,“只是姑母你也知道,臣妾今年都二十九了,好不容易才有了这身孕,以后怕也是再怀不上了的,所以臣妾怎么能不为腹中这独一无二的孩子做打算呢?臣妾也是别无他法。”
“那孽障虽然现下瞧着是个可怜见的,但是他却也是正正经经地帝后嫡子,日后说出去也与臣妾皇儿平起平坐的,他又怎么能心甘情愿辅佐臣妾的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