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的李员外一脸难看的盯着坐在大堂上的安阳县令,语气不善的道:“大人,你要给老夫一个交代!”
安阳县令脸上有些不好看,却忌惮于李员外夫人的娘家表哥在京城中做官,只得忍下,嘴里面应道:“一定,一定!”
心里面却想着这件案子可不好办,牵扯到了安阳第一首富胡家大公子,还有王家公子,还有赫连少爷,李家看样子是不愿善罢甘休了,只是这几人都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他早就打算好了让跪在堂下的古云清把罪名认了,只是这人倒是牙尖嘴利,不过,上了大刑不怕她不认罪!
想到这里,他皱着眉头道:“依本官来看,这里最有嫌疑的就是这古云清,胡少卿,王元宝,赫连瑜都有小厮丫鬟为证,离开怡香楼之后,并未再回去过,古云清你可有人证?”
古云清眸中闪过恨意,这狗官就是这样问案的?是想把这屎盆子硬扣在她身上,心中越恨她脸上越平静,淡淡的道:“草民也是有的,昨日离开怡香楼后,草民就去了大牢里面探视娘亲,大牢里的守门大哥,牢头大哥都能为草民作证的。”
安平县令一听,喊人将大牢里的牢头还有守门的都叫过来,问了话,那守门的衙役和牢头都说白日里没有见过古云清去大牢。
安平县令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冷冷的瞪着古云清:“你还有什么话说?他们二人都说未曾见过你,可见你这段时间必是回了怡香楼,伺机对李公子行凶!”
古云清冷眼看着那牢头大哥和守门的衙役,嘴角笑意渐深,忽然间竟大笑起来,惊了这坐了一堂的人!那牢头和守门衙役都不敢看她,只盯着脚下的地面。
藏在衣袖下的两手早就紧紧的握成了拳,手心被已经被指尖扎破,古云清却不觉得疼,下唇也被她的牙齿咬破,满腹的委屈都画作这悲凉的笑意,果真是天不容她!就这般任人欺辱,做不了任何反抗,她真是没用!
大堂之上,安平县令一拍惊堂木,指着古云清喝到:“你招是不招!”
古云清冷冷看了安平县令一眼,讥讽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招什么?”
“来人,给我打,打到她招为止!”
话音一落,立即有衙役上前,将古云清身子按在地上,两人手持有手腕般粗细的木棍,交替打在了古云清身上。
第一棍子下来的时候,古云清疼的痛呼了一声,第二棍子下来的时候她紧咬住嘴唇,指尖狠狠的扣在地上,狠狠的抓着地面,咬牙忍着再也不发出一点声音,闭上眼睛脸上表情倨傲,一连十几棍子下去,她后背已经没了知觉,有血水混着涎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鲜红刺目。
后背的衣衫也被打破了,本是青色的衣衫现在一片黑红,莹白的皮肤和鲜红的血液对比鲜明,异常刺目。
胡少卿看了片刻,不由收回了眼神,古云清桀骜的小脸让他忍不住想开口替她求情,可是……他握了握拳又松开,谁都知道,今天这事总要有个结果才能收场,总要有人认罪才能给李家一个交代,他平日虽然胡闹,却不胡来,终是没有张口说话。
赫连瑜则是一脸事不关己,甚至就像观赏别人受罚一般。
直到一名衙役进了大堂,在安平县令耳边说了几句话,安平县令脸色一变,对堂下吩咐道:“别打了,先把这人关大牢里,听候发落!”
古云清已经昏死了过去,两名衙役随手一拉,就将她拖了下去。
安平县令脸色有些难看的道:“衙役来报,有人在西元街赫连少爷的宅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赫连瑜脸色一变,本就邪佞的脸顿时阴沉了几分,看了一眼安平县令,若有所思的道:“哦?这倒是有些意思!”
已经有仵作搬着一具尸体上了堂来,这具尸体比李少华那具更惨不忍睹,整个脸都被人划花了,辨不出是谁来!浑身上下青紫一片,身上裹着一件红色的衣衫,喉间有一个血洞是致命之伤,与李文华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