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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双手恭敬的接过刘胡子递过来的古朴盒子,入手沉重,知是他传下来不知多少代的一套金针,当下略略点头以示感谢,随后转身向刘二叔所在的房间行去。刘胡子也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脸现激动之色,看来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天降的医术水平到底有多高。
天降进得屋中,揭去盖在刘二叔身上的被子,想着等会施针时难免要除去刘二叔的衣衫,婷婷在这里颇有不便,随向她道:“我和刘姥爷要为二叔治疗了,你到厨房烧一锅水,顺便煮点稀饭。”
待婷婷出去后,不等天降吩咐,刘胡子便将门插上,给刘二叔去了衣服,知道天降定是要在足太阳经下针,将他翻转至背上面下,站到了一旁。天降打开针盒,只见里面从长到短依次摆着十二根金针,越长的针越细,越短的针越粗,造型古朴,实是一盒宝贝。还有个小瓶显然是存放消毒酒精之类的,便拿起来一一消过毒,有用酒洗了手。
双眼微闭调匀了呼吸,片刻后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芒,手中柔软纤细的金针瞬间绷直,嗡嗡作响,天降轻吐一口浊气,将手中的三枚毫针同时刺入了刘二叔头部的通天、络却、天柱三穴。
刘胡子看到此处,吃惊的嘴巴都合不上,因为天降认穴之准、手法之快、用力之巧,实是前所未见,因为这三穴的通天穴是在头顶,需平行手法刺入,络却穴在后脑朝上,需前斜手法刺入,而天柱穴是在后脑最下方,却需后斜手法刺入。一瞬间使出三种手法、分刺三处穴道,即便是自己小时候见过的据说曾经为傅仪皇帝治过病的太爷爷好像也达不到这种水平,故而瞪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生怕一眨眼错过了精妙之处。
天降对刘胡子的神态浑然不觉,下一刻却是双手从针盒中瞬间取出了六枚针,左右四根手指各夹三根,又是以极快的手法将左手的三针刺入刘二叔腰背部的神堂、阳纲、三焦俞这三处穴道,右手的三针刺入其腿部的殷门、承山、昆仑三穴。
这一手却更比脑部施针更为复杂艰难,因为这几处穴道距离较远,虽然都是腰背、腿部平整之处,但各针刺入的深度和手法因穴不同而各异,况且是双手同时进行,这就不光是体力了,还得有强大的脑力来控制,因此称之为惊天一手也不为过。
刘胡子脸上的惊异变成了惊愕,因为他突然想到了太爷爷曾经对他说过的一种针法,说这种针法自古以来只有扁鹊、华佗、张仲景等几位医神级的人物才施展过,最关键的便是同时以不同手法将数针分次不同穴位,何况天降刚才是双手并用,这让他惊愕之下,不由得呼到:“天脉九针!”随即又想到不能打扰到天降,便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天降不置可否的淡淡“嗯”了一声,双手来回飞舞,已经看不清滑动的轨迹,只觉两只手好像带起了无数残影,在九根针上不停捻拨,乍一看竟像有九只手同时在九根针上施为一般,这等杏林奇景恐怕也是千年难遇,让刘胡子看得目瞪口呆,似是一扇从未打开过的门在自己面前缓缓打开了。
这种场景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天降已是满头大汗,身形都开始晃动了,眼看就快要支撑不住了,才低喝一声,几乎同时将九根金针拔起,待刘胡子看清楚后只见九根金针已经齐刷刷的排在针盒当中。
还来不及感慨,就惊呼一声,原来是天降双腿一软,向他倒了过去,他赶忙扶到旁边的木凳上坐下。这时,婷婷在外问到:“姥爷,怎么了?”原来是她刚烧好水、煮好粥,便听到了刘胡子的惊呼声,忙出声相问。
刘胡子给刘二叔盖上被子,打开了门,说到:“没事,天降他太累了,让他休息一会吧。”婷婷又道:“那我爹爹呢?”还没等刘胡子回答,就惊喜的尖叫一声,抢到炕前,喜极而泣道:“爹爹,你终于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