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见对方有点儿来者不善的样子,脸色转冷,低声说道:“你说。”
黑框眼镜用钢笔点了一下开头,然后问道:“你说你和陆夭夭,还有另外一个朋友夜里在中山陵瞧见了那位叫做秦归政的凶手与灵谷寺众位师傅交手,那么我想请问你——中山陵下午四点半就关闭了,半夜三更的,你们跑中山陵去干嘛?”
我说等人。
黑框眼镜问:“等谁?”
我说秦归政。
黑框眼镜问道:“你们跟那个秦归政,是否又仇隙?”
我摇头,说没有。
黑框眼镜说既然没有仇隙,为什么要三更半夜地去蹲守他呢?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可以选择不说么?
他点头,说当然可以,那我们进行下一个问题——如果像你所说的,那个秦归政只一人,便将灵谷寺包括空叶禅师在内的十九人全部击杀,那么身在现场的你,又是如何逃脱的呢?
我说我纠正你两个误区,第一,击杀灵谷寺的,是秦归政和另外一个血族,再加上后来出现的中山装男子,而不是他一人;第二,我并没有在现场,而是隔着有一段距离。
他立刻追问,说既然隔着一段距离,那你怎么能够听得清他们的说话,又是如何知道那人叫做秦归政的呢?
我说我就是听得到,需要给你证明么?
黑框眼镜点头说道:“嗯,小于一会儿会给你安排一个听力检测,到时候一切都会有结果了。”
说完这个,他又继续说道:“看得出来,陆言先生也是修行者,而且身手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把我们局行动组的那些人给揍了一边,方便的话,能不能透露一下您的师承?”
我眯起了眼睛来,说这个很重要么?
黑框眼镜认真地点头,说对,这个对于我们评估你的证词,有很大的参考性。
我眯起了眼睛来,说对不起,这个无可奉告。
黑框眼镜盯着我,说陆言先生,你这样不合作,让我们很为难啊……
我也盯着黑框眼镜,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你的这个询问方法,可不是对于一个证人的态度,我不是你的犯人,不会用自己的隐私,来满足你的个人私欲。”
黑框眼镜哈哈一笑,说陆言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说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是为了让你的证言变得真实可信,并非有意为难你。
我豁然站了起来,冷冷说道:“你特么的爱信不信,我走了,你自己玩儿吧。”
我准备往外走去,一直在做笔录的小于站了起来,一把将我给拦住,而黑框眼镜则坐在靠椅上,慢条斯理地说道:“年轻人,做任何事情,你都得三思而后行,不要误了自己的未来。”
我扭过头来,眯着眼睛看他,说你什么意思?
黑框眼镜说道:“你袭击我局行动组的工作人员,这种行为是十分恶劣的,按照相关的规章制度,我们完全可以将你给扣留,然后提交检察机关审理——就因为你是戴局长的朋友,也是这一次血案的目击证人,我们方才会这般客气,不然你觉得我怎么会在这里,陪你浪费口水?”
我冷笑了起来,说明明是谭昕出手袭击我,并且一群人对我围攻,现在变成了我袭击他们了?你们这里是准备不讲理了,对吧?
黑框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讲理?司法机关从来都只讲法,只讲证据,至于理是什么,恕我孤陋寡闻,到底是啥?”
我捏着拳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所谓理,就是公理、公义,需要我告诉你么?”
黑框眼镜说你别激动,我对证词要求严格,是为你好。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若是要离开,你是准备拦我,对吧?
黑框眼镜慢悠悠地笑道:“哦?我若拦你,你是准备在这里撒野咯?”
我点了点头,说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讲理。
黑框眼镜将那眼镜取了下来,揉了揉拳头,对我说道:“那么我也想告诉你一句,这儿并不是戴副局长一人可以说了算的……”
<b>说:</b>
虫虫为何这般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