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手中拖着一个饭钵,好像走到哪里都要饭一样。偏偏他的表情冰冷尖酸,估计是要不到什么饭了。
被此人呛声,李唯风嘻嘻一笑,却并不是很在意。
“好你个掌钵龙头,我有说是你的毛病吗?你这就揽在自己的身上,可怪不到我。”
原来此人是丐帮的掌钵龙头苗文秀,是丐帮的财神爷,掌管着丐帮的资金流动。
眼见着两个龙头打起了嘴仗,邱阳赶紧拦着。
“好了,你们两个,一个见钱眼开,一个一毛不拔,谁也别说谁。咱们丐帮日渐艰难,还需要大家齐心协力才行。”
原来掌棒龙头的外号是见钱眼开,而掌钵龙头的外号则是一毛不拔。
听了邱阳的化解,苗文秀冷哼一声,径自站到了旁边,犹如一座冰山。
李唯风却神情诙谐,话也多的很。
“这咱们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如今江湖平静,也没有什么大事。咱们丐帮与世无争,怎么就艰难了?这一个月、一个月的收入却越来越少,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该当着大家伙说清楚才行。”
他是管钱的,但不管经营。总是别人把收入收上来,交到他的手中。
而丐帮各处需要用钱,却需要他来拨付。
问题是,最近到他手中的钱愈发的少了,他自然也就没钱拨付给别人。
这段时间,各处已经有了不少的怨言,矛头不无指向他这个负责拨钱的。
李唯风敢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贪污哪怕一分钱的公款,心里早已积郁了很多的怒气。
所以今日在这丐帮大会上,当着数万名帮众的面,便发作了出来。
把事挑明不说,他还挑衅地看向苗文秀。
孰料众目睽睽之下,苗文秀却没有任何的紧张。依旧绷着一张脸,竟然还附和了李唯风的话。
“没错,是要好好说道说道。咱们丐帮虽然行乞为生,但全帮上下这么多张嘴,又有那么多的大事需要用钱。这钱财一道上,绝对不能疏忽。”
他是负责收账的人,下面的经营所得,要先经过他的手和验证,然后才能送到李唯风的手中。
两人一个掌棒龙头,一个是掌钵龙头。一个负责拨钱,一个负责收钱,上下衔接,却又相互牵制。
当初设立了这套体系的丐帮前辈,也是深谙权衡之道啊。
丐帮的两个财神爷均是一样的态度,却让所有人都神情一凛,隐隐感觉到,今日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邱阳也察觉到气氛渐渐诡异起来,眉毛、眼睛聚到了一起,暗暗警惕着。
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所以他扬声道:“这个暂且之后再说,今日最大的事情,就是要选出我们丐帮的新帮主。接下来,有请副帮主和护法长老。”
随着他的召唤,田伯光认识的张金鳌和一个面容悲苦的剑客走了出来。
张金鳌还是老样子,不过在衡山的时候被他教训过,所以看样子还没有恢复好。脸色如纸,步伐轻浮。
那个剑客的每一步倒是走的很稳,和其他的乞丐不同的是,他的兵器乃是一柄古朴的长剑。
这两人上了台,邱阳继续道:“张副帮主前日在衡山遭遇歹人,受了很重的伤。所以请上座,身体要紧。”
张金鳌拱拱手,依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田伯光看在眼里,很是疑惑。
这个张金鳌贵为丐帮副帮主,可是出场之时,却十分的潦草。不但没有副帮主的威势,看起来还不如邱阳、李唯风、苗可秀三人来的有场面呢。
不容他多想,旁边人的话,却证实了他的猜测。
“哼,这个狗,就知道拍解帮主的马屁。要不是解帮主支持,副帮主的位置哪儿轮得到他?”
“就是,这个卑鄙小人。陈金风的妹妹就是被他奸污而死,不但没能报仇,陈金风还惨死西域。真当我们都不知道呢?”
“你们说,陈金风的死,是不是解帮主干的?当年陈金风可是威风八面,最有希望继任帮主的啊。”
“嘘,噤声。小心被解帮主的狗腿子们听到,你会不得好死的。”
“哼,这丐帮啊,待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听着这样的对话,田伯光心里的笑意更甚。
看样子,丐帮当中可不光是财务有问题,似乎还有这很深的权力斗争和矛盾呢。
张金鳌悄没声地坐下来了,那个和他一同上台的人却默默地站在了邱阳身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而邱阳、李唯风和苗可秀看向他的目光,似乎也不是很善意,隐隐有些鄙视。
知道此人不会说什么,邱阳也不耽搁,直接道:“好了,现在,有请我们丐帮的现任帮主,解帮主,登场!”
田伯光豁然抬头,往远处看去。
倒要看看这个武功不俗,算是有点名头的丐帮帮主解风,有什么过人之处。
可让他瞠目结舌的是,解风并不是从群丐中走出来的。
此时一阵鼓乐齐鸣,好似皇帝出行、众人退避一般,从远处慢慢走来一行队伍。
这队伍前八、后八,各有十六个高手护卫,中间则是一顶八抬大轿,又有十六个健壮的汉子抗在肩上,一路往石台走来。
那轿子披红挂彩,怎么看也跟丐帮的气氛不太相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