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当年被拿来攀比的,又何止是孩子们,就是他自己,不也一直都是冯巧珍口中的废物,事事不如两个弟弟的窝囊废吗?
他叹了口气,让孩子们好好玩,自己先进屋去放下公文包。
他刚进玄关,就见关夏也在。
他眸光愧疚,脚步却迎了过去:“小关姑娘,你来啦。”
关夏起身,对江守诚点了点头:“伯伯你好,冒昧打扰了。”
“怎么会,我们家都很欢迎你来的,”江守诚走过去,满心的无奈:“就是我真的是没脸面对你,你靠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好机会,却被江菲给……”
“大伯,”明珠笑嘻嘻的看向江守诚:“我们刚才说好了,今年关夏会跟我一起重新参加高考。”
江守诚眼底亮了几分:“真的?”
明珠点头:“岁岁说,家里所有人中,您的数理化能力是最好的,您要不介意,有时间就帮我们两个准高考生补补课吧。”
“只要你们需要,我义不容辞,小关姑娘,你好好考,等你考上了,你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都由我来承担。”
“不用,”关夏匆匆摆了摆手:“我工作很多年了,自己有钱,可以养活自己,不需要您破费了。”
明珠拍了拍关夏的腿:“这不算是破费的,大伯觉得江菲把你害成这样,他心里不好受,想要弥补你,你就给大伯个机会嘛。”
这个年代的人责任心重,尤其是大伯这种性子,让他带着这份责任生活,总好过他日日困在儿女给他留下的阴霾里,郁郁不得善终的好。
未来大学四年的时间,在家人的一起努力下,总可以让大伯走出抑郁了吧。
关夏还想说什么,明珠却拉着她的手起身:“对了夏夏,我还有点别的事情要跟你单独聊一聊,我们去房间里说吧。”
明珠跟家里长辈们打了个招呼,拉着关夏去了一楼的客房。
她将门关上后,压低声音看向关夏:“夏夏,江家有两个人身体都不太好,一个是三婶,哦,就是堂哥的母亲,她脑部刚动过手术,不能生气,生重气,可能会再次引发脑出血,那真能要了她的命。
而另一个,就是大伯,他跟他前妻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年,一直被压迫着、欺负着,孩子们又都被他前妻教育的有些……失败。他因此情绪抑郁,有自杀的倾向,但好在他这人责任心重,为了弥补江菲对你犯下的错误,他也会努力的撑下去,所以……”
关夏懂了:“你想让我答应你大伯的好意?”
明珠点头,“大伯是个好人,只是多年前心性软了些,却也罪不至死啊,你就权当帮帮他吧。”
关夏垂眸思索了片刻,她这些年独来独往惯了,真的不善于接受别人的好意,“那……我表面上收了,背后再把钱给你。”
明珠有些无奈:“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就是收了那钱又如何呢?”
关夏摇头:“不可以,错误不是你大伯犯的,江菲假借上大学的名义,也骗了你大伯不少钱,你大伯本也是受害者,我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钱呢?我是个人,不是畜生。”
明珠:……
就算关夏收了那钱,也无可厚非,她得到了一点点的补偿,大伯则花了钱,让心里的愧疚少了几分,明明是双赢,可这时代的人多少有些……
算了,随他们吧。
“那回头我们偷偷把这些钱给爷爷,权当大伯孝顺了老人家的。”
关夏点头:“好。”
两人说定,明珠正欲带她再回客厅,却听客厅里传来了一道不速之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