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想吗？

不敢想。

六年前，有人告诉她，说霍忱会给她奶换房子，霍敏一定会觉得那人就是个神经病，霍忱能把自己的房子搞定就不错了。

可……

霍敏莫名的开心。

不是买给她，她也开心。

你说说这个家，是不是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倒霉了几十年，似乎一夜之间所有的好运都来临了。

“你干嘛呢。”丈夫睁开眼皮没好气说着，他瞧着霍敏那张要笑不笑的脸，一大早的发什么疯。

“霍忱……说让我们俩带着我奶去看看房子，要给我奶换房子……”

霍敏丈夫抽冷子坐了起来。

哎呀呀！！

哎呀！

了不得了。

还是那样，虽然说不是给自己买，自己也住不上，但就是觉得开心，高兴。

小舅子了不起，做姐夫的倍儿有面子。

脸上有光啊！

出去吹牛逼都能吹得丢丢响。

一讲，那电视里的人知道不，我小舅子。

管他能不能占到什么便宜，但高兴是真。

“那现在换衣服赶紧走啊。”

霍敏丈夫这人，除了爱吃没什么上进心，心眼也不坏，谁对着好不好的他也不是太在乎，热心肠的时候命都给你，两口子都是一个类型，除了懒和馋似乎就没有什么大毛病了。

“现在走啊？才六点多……”

“还得去奶家呢……”

两口子发神经，一大早领着孩子杀到霍奶奶这里来了。

霍奶奶……

不愿意买。

没人不喜欢新房子，可这钱不是她出，她也出不起，叫霍忱出，这就好像养孩子就为了压榨似的。

过去她讲，不用霍忱管她，那现在也是一样的，做手术掏了钱就行了。

“奶，你有病吧，他是有那个钱才要给你买的，你自己在这里寻思什么呢，这点钱对霍忱来说不是大事儿，是大事儿他自己就想了，谁会打肿脸充胖子。”

霍敏觉得自己奶奶也是个奇葩。

夹夹咕咕的。

一点不大气。

换成是她，借两条腿都得跑到售楼处到处瞧。

“孙子给你买，你收着就得了。”

“我住这里挺好的。”

“好什么啊，这破楼旧的和什么似的，一到夏天那反味儿反的，有机会还不抓着。”

“不用你管。”

“不管就不管，我就是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反正霍忱说了，叫我和他姐夫做主，我们俩去买，住不住那是你的事儿……”

“不是你的钱，你也花的那么起劲，钱那么好赚的啊……”

霍奶奶是心疼钱。

换个房子那得是多少钱啊，你知道一户正常要换一个房子得全家使多大的劲不？

霍磊那边准备结婚，这房子买来买去，最后还是没买，说是跟父母一块儿住，她这么大岁数的老太太瞎折腾什么，而且霍奶奶总觉得霍敏是见到钱就瞎花，她得帮霍忱盯着，钱是钱，情是情，霍忱不能放开手脚把钱往外撒。

你没钱的时候，也没人管你，你现在有钱了也不用你都管他们。

她不愿意叫大家去想着霍忱的钱，还是现在这样最好，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偶尔过节过年给买点礼物那就是情分，不买那也是本分。

霍敏翻白眼：“得得得，我和你说不到一块儿去。”

成天提防这个，提防那个的。

霍敏和丈夫到处去看房子，看的无比认真，把这事儿可放心上了，弄的霍敏老公公以为他们发了大财，话里话外套儿子的话，霍敏丈夫也很是无奈，他家三个兄弟，他条件算是最不好的，经常去父亲那里劫富济贫，兄弟也以为他是中彩票了。

只能解释，是小舅子要给奶奶那边买房子。

霍敏公公叨叨：“这怎么不说给你们买个房子。”

“哎呦我天啊，我和人什么关系人给我买套房。”

“那不都是亲戚嘛。”

“叫亲戚就给买房，他那钱不是钱，是纸片子是吧。”

老父亲觉得自己就是白高兴一场，很可惜有钱的并不是他儿子，要是自己儿子突然变有钱了那该多好……

转来转去，这房算是选了几户，给霍忱发过去，霍忱那边迟迟没有动静，霍敏这边狐疑，想着是不是变卦了反悔了？联系杂还联系不上了，不过不买也没什么，不用躲她的。

霍忱哪里是躲，他这一天到晚的忙工作，不用减肥人都直线瘦，一天睡不到几个小时，而且忙起来吃不上饭，顶着一脸的疲倦，昨天就睡了不到四个小时，这周已经连续超过两周保持这种工作强度了。

醒了以后，勉强扫了一眼，也没太认真看，真的看不了。

脑袋疼。

一疼就抽抽的疼。

给霍敏发语音：“姐，你和我姐夫选吧，你们选好我给你们打钱，我这里忙不开，回信息不及时有事儿你就给我留言，我看到就给你回电话了。”

房间的门被微微推开一条缝隙。

“霍哥，现在就得起床了，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好，知道了。”

霍敏那边打电话过来，霍忱接了，讲了没有两句，他这边忙着出门就挂了。

霍敏念叨：“……这么忙啊，就说了两句不到的话……”

这一大早的忙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