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她真的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不然她怎么能够拥抱得了缪谨呢,这个人一向看似在她眼前可是却遥不可及啊。
他们之间隔着一条鸿沟,她永远都跨不过去啊。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与他在一起的。
这些她以为的残酷现实,在现在这份梦境里不存在了,她只有他,可以拥抱他,可以触摸他。
缪谨依稀在叹,带着疼惜之色,“真是个傻丫头。”
他又习惯性地伸手来揉她的头发,转而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指腹带着薄薄的茧子,抚过她脸上留下的红痕处。
她肌肤嫩,脸颊上还留有指痕印。
缪谨指腹往她那红痕上摁了一下,见她蹙眉,便问:“痛么?”
静懿道:“有一点。”
“那还在做梦么?”
静懿眼神湿湿地望着他。
缪谨发现,一旦被打开了压抑着情绪的阀门,就如同滔滔江河闯破了一个溃口,决堤千里,一发不可收拾。
他受不了静懿这样的眼神。
缪谨俯头而就,吻住了她的唇,一手紧紧握住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颈。
他吮过她的唇瓣,尝过那独特的温软,扫过她的齿关,探入她的口中。
静懿屏住的呼吸霎时全乱了。
唇舌勾住缠绵,静懿眼角流光溢出,她胸口起伏,缪谨却身体下沉,毫无间隙地紧贴着压住她。
他好像要把她碾成绵绵春水。
静懿手轻轻抵着他的胸膛,手指紧紧揪着他雪白的衣襟。
这越吻越深,她无处招架,轻吟出声。
“缪谨……”她低喃着他的名字,婉转动人至极。
缪谨好不容易收住,从她的芬芳里撤退出来,将她狠狠揉在怀,埋头在她颈窝里,有些厚重地呼吸。
平息了良久,缪谨忽哑声问:“为什么身上带着匕首?”
静懿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当时在阵前情急之下她拿出了匕首,不想被对面的缪谨给看见了。
“打算用来自尽的?”缪谨手臂将她箍得紧,“既如此,为何又告诉我你心甘情愿。”
静懿轻声道:“我是心甘情愿。他们要是安心和亲,我不会用这匕首给你造成麻烦;他们要是想害你,大不了玉石俱焚。”
也绝不让他为难。
缪谨气得身躯紧绷,道:“就算乌斯藏安心和亲,卿卿却派了杀手跟着你,这是去和亲的态度?她一心去行刺,你竟胡来给她做饵,你可知后果是怎样的?”
静懿沉默。
她当然知道,这一去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她以为,在边关里见到了缪谨,是最后一次与他相聚。
等到了乌斯藏,不论行刺成功与否,她势单力薄,都不大可能从乌斯藏全身而退。所以她才准备了匕首,以便走投无路时用。
但是现在她反应过来,卫卿料定乌斯藏首领迫不及待,因为首领最想对付的是缪谨,所以必定会当着缪谨的面刺激缪谨。
这是露出破绽的绝佳时机,锦衣卫和杀手伺机而动,也是在等待着那一刻。
这过程的确十分惊险,但有缪谨和他的将士们在对面阵营,却给了她很大的全身而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