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锯下来,没有晕过去的伤员往往会在五分钟内伤口麻木掉,确实一定程度上少了痛苦。
程千寻拿着抹布擦到了中校床位附近,她暂时停下休息一下,装出关切的样子:“那现在长官的伤口好了点吗,还疼得厉害吗?”
中校看着她,过了许久淡淡道:“我以后可能要坐轮椅了,就算装上假肢也需要人。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回德国,你表哥。。。我会尽量想办法,作为战俘一起被移送,应该问题不大。”
醒猛然跳快了,纳粹德国要再过四年才完蛋,如果能去,也不指望四年,再混个二个月就成。那么鲁道夫和她的命就能保住了。
程千寻思虑了一下,眸中的希望渐渐暗淡了。如果她跟鲁道夫走了,剩下的三个队友怎么办?当然,有可能戈登被同意回国,可斯内德和雷格尔极有可能不久后就派去前线增援。如果现在躺着的是元帅,那么她一定会提出来试试,可他也只不过是个中校,没有能力将斯内德和雷格尔一起弄走。
那么就让鲁道夫一个人走,那也不行,就鲁道夫这种满嘴都是让纳粹暴跳如雷的话,不出三天就会枪毙。
她摇了摇头:“谢谢长官,这里更需要我,我不能走。您回去后,一定能找到个小护士,还是金发碧眼崇拜英雄的雅利安美女。”
这下把这个中校给逗乐了,但也只是嘴角微微翘起而已:“好吧,明天我下午我就要走了,如果你想走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谢谢长官。”程千寻继续擦了起来,当晚她躺在床上,对着帐篷顶微微地叹气,怎么也睡不着。于是起身,去找针线开始缝了起来。
第二天中校被转移了,斯内德和雷格尔去送,而中校也确实想带她走,所以叫她和鲁道夫一起去送。
看着躺在担架上的中校看着她,好似等待着最后答复。程千寻过去后,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他:“长官,路上很冷,这还是插袖,双手从两边塞进去可以保暖,希望你觉得能用。”
他伸手试了试,虽然是用破床单做的,但里面塞了棉花,手插着确实暖和了许多。他点了点头:“你果然是个做事很用感情的女人,希望能在战后见到你,有困难去柏林找我。”
程千寻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两步。车子发动时,和别人一起对着车挥手告别。
是的,她最后还是选择了留下。她不能扔下其他队友不管,宁可抱着一起死,也比走掉后天天的担心好。哪怕队友死,也要死在面前。
侧头一看,鲁道夫居然双手插在袖口里,眼睛望着天,一副样子就是想挨抽的。而旁边来看热闹的戈登却热情的很,挥着手边跑还追过去。
只听到他喊着:“现在就带我走吧,我有困难,求你了。。。”
“哎呦~”他摔倒了,等狼狈地爬起来,卡车已经走远。见离开无望,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对着旁边吐了口唾沫后转身,厚着脸皮道:“这样送别,才能让中校感受到这里的热情。”
斯内德双手背后,冷眼看着,对于这样可笑的事情,脸上不动声色,嘴角微微往上扬、高傲的神态中带着鄙视。
“回去干活!解散。”他说完后转身离开。
雷格尔走之前瞥了眼程千寻,平静的表情下好似带着丰富的内容。仿佛在说,你肯定这个更加二的货,是四个人之一吗?
程千寻此时此刻很想哭,她留下就是带领这些队友的吗?能不能支援一些补脑的,给他们补补脑洞。
下午没什么事,大家都分散在各个帐篷里。程千寻想尽力多干一些活,这样的话,以后鲁道夫又捅出什么篓子的话,她能说得上话。
别看鲁道夫现在还算是太平,指不准间歇性爆发爱国热情,将所有纳粹全部得罪光。
她嘴里安慰着:“能活着就好,家里一定有人等着吧。”
果然对方立即就打开了话匣子,而她只要装出听的样子,耐心地喂着这个伤员土豆泥就行。否则去洗衣服、洗绷带床单的话,会更加累的。
一个士兵过来了,说是让她去房子里,斯内德少校有事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