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别人不敢招惹邓杰,有一种人却除外,那就是学校里的同学。在他们眼里,这个土头土脑、傻里傻气的小胖子就是个最好的欺负对象。
直到有一天,校方偶尔知道了这个貌不惊人的小胖子居然是邓局长的儿子,邓杰的处境才得到了改善。当然,这件事情也作为邓龙元为人低调、不徇私情的事迹大肆宣扬了一番。于是很快人们都知道了,这个小胖子就是邓局长的儿子,从此谁人不让他三分?
汪贵笑着告诉秦风,一开始的时候,道上兄弟确实也不太招惹邓杰这种小混蛋。后来有一次,这小子跑到虎头帮下属的一个汇所里,叫了服务却没给小费,被一个抓狂的小姐抓的满脸开花,着实让陈虎陈豹忐忑了几天,那几天,虎头帮上下有点儿屏息以待雷霆的感觉。
谁料到,被小姐抓伤的邓杰没有搬来自己老爹,而是躲躲闪闪的有段时间没有露面。这事儿足足过了半个月,大伙儿才算放松下来。再后来的日子里,邓杰经常拉着冤大头和肥羊来消费,偶尔也会知情解意的给点小费,这时候虎头帮上下才明白过来:邓龙元局长根本不会护着这个胖儿子。所以大家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把这个邓杰当做普通的小青年看待,居然一直没出什么乱子。
经过这两三年的观察,初步可以判定,这个叫邓杰的年轻人零花钱不多,各种吃喝玩乐基本靠蹭别人的。每年有一两个月他会比较老实,据说是受了斥责所以比较收敛。
听了汪贵的介绍,秦风诧异的摸着下巴陷入沉思,按说这邓县长就算工作再忙,管管儿子的时间总该挤出来吧?毕竟工作是一阵子,儿子是一辈子。可是听汪贵这么一说,似乎邓龙元对这个儿子有点不闻不问,倒是自己这些不知情的人,经常把这个小胖子当成那么回事。
这个小胖子,怎么看起来像是时时刻刻在烘托邓县长的托儿?
跟别人不一样,像汪贵这样的,对邓龙元充满了敬畏;而普通老百姓,一般认为邓龙元是个不错的领导;而在秦风心里,王合明、孙南风、戴书雅这些人的死,一定跟邓龙元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就算他不是主谋,也必然是为那些真正的黑手开了绿灯。所以,邓龙元仿佛是蹲在黑色迷雾中的一头未知存在,让秦风的心里充满了警惕和戒备。
秦风正在想着,汪贵忽然鬼鬼祟祟的推了推他的胳膊:“风哥,您看要不要找两个姑娘跟着您上去舒服一下,我看您这模样,走出去可能有点儿不方便啊。”
“滚蛋……”秦风笑骂道:“咱们自己公司的生意,我才不会揩油呢!”
汪贵挠挠头没说话,秀莲姐却在边上悠悠的来了一句:“风哥您也不要憋着撒,憋久了对身体不好,您要是过意不去,付钱就好了嘛。”
汪贵向秀莲姐挥挥手:“去去去,净在这儿添乱,人家风哥家里漂亮妹子多着呢。风哥,不如您带我们去后院,点拨点拨我们,呵呵,兄弟们都说,只要是风哥指点过的,功夫水平那都是突飞猛进呢。”
秦风笑着点点头,带着汪贵等三人来到汇所的后面,指点他们基本的技击要领。
汪贵不是专门的打手,手里管着不少事情的他练武还是以防身为主,至于他身边那两个叫做老刀和胡豆的打手,秦风指点的还多些,毕竟这两个人是实打实在一线‘工作’的狠角色,多一分功夫,就是多一分胜算。
在后院,秦风教了三个人快一个小时功夫,忽然听见一声凄厉的叫声,秀莲姐脸色苍白的跑进后院来:“贵哥、风哥,快来看看吧,不得了呀,有个老头进来没一会就呕吐抽畜,现在已经晕过去了。”
晦气,真特么晦气!汪贵愤怒的跺着脚:开汇所什么的就怕这种,一大把年纪了还出来玩,玩着玩着就要死不活,救过来的就还算好,没救过来?嘿嘿,人家家属还得上门闹事,让你好好赔偿一大笔钱。
“那老鬼死了没有?”汪贵愤怒的说,“咱们赶紧把他抬出去先,特么这要是死在店里,问题可大条了。”
秀莲姐哭丧着脸说:“别提了,那老家伙吐的一塌糊涂,神智完全不清醒,姑娘们哪敢靠边啊?更别说把他抬出去了。”
汪贵抹着袖子就准备去收拾那老头,还好秦风及时拉住他:“这人生病了,咱们也别太苛待了,汪贵你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先去看看他的情况再说。”
汪贵这才想起来,似乎秦风的医术好生了得,不禁在心里格外钦佩,他跟在秦风后面一阵阿谀奉承,然后才屁颠屁颠的去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秦风暗暗苦笑了一下:这些兄弟,让他们打打杀杀容易,让他们学会慈悲为怀、关心他人,呵呵,还是非常困难的。往前走,秦风很容易就找到了出事的地方。
这是一个小包间,门口聚着七八个小姐,一个个表情惶恐的很。秦风分开人群,看见小包房的矮床上趴着个男人,衣服穿得倒还齐整,但呕了一床的秽物,身子还在轻轻的一抽一抽,看起来非常恐怖。
老刀在秦风后面望了一眼,低声道:“风哥,这老小子难道是得了中老年配角人物常见病的‘马上风’?”